。心与心相贴的感觉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和风细雨,被风吹拂,被雨浸润,如此温柔,令人贪恋,久而难以自拔。
直到刚才的那通电话到来之前,他都在放任自己去爱着程锡。
他必须首先是徐氏的继承人。
他的身边不能站着他爱的,男人。
他们仍同睡一张床,只是各怀心事,做着不同的梦。
他们只激烈地争吵过一次,之后徐至就完成了曼哈顿的工作交接,留下程锡独自住着这栋上西区价值不菲的房子,自己回了学校,和许久未见的导师开会和交流。
五月,答辩通过,他顺利毕业。带着程锡送的钢笔和那个装着糖纸的小盒子,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让他没想到的是,一月有余未见的程锡也在同一个机舱里。
“好久不见。”程锡跟他打招呼,口吻熟络,仿佛之前骤然僵化的关系又修复如初。
只是几十天的功夫,样貌不会变化太多。程锡的头发像是理了一次,一年来手艺Jing进,已经不会再出现以往那样剪坏了的情况。鬓角修得不再参差不齐,长度也刚好,肤色健康均匀,看起来过得很好。
他自己的体重在正常范围内波动,因为坚持锻炼和作息规律,脸色也一如往常。
彼此似乎都在身体力行地证明,少了一个人也不会影响太多自己的生活。
“我说过,我不会放手,你休想扔下我回去随便找个人结婚生子。”
程锡嘴唇红润,徐至盯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嘴看,按捺住亲吻的冲动,将目光别到了手中的报纸上:“我不会那么快和人结婚。”
这人不张口则已,一张口必然是锋利尖刀,Jing准刺在人的心头。
程锡嘴唇微微颤抖:“徐至,你真他妈的是个混蛋。”
徐至默认了这个称谓。
因为他也这么觉得。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让两个人都有些疲累,因为时差外面却还是青天白日。程锡休息得不太好,脖子僵硬酸痛,等待行李出来的时候一直不停扭动按摩。
换作从前,徐至定然会伸手安抚。
就算起不到什么物理效用,程锡心里也会好受很多。
可是他只是双手放在身侧,笔直地站着。
取了行李,往外走的时候就有人来接,面相斯文的中年男人显然和徐至是旧识,挥挥手走向他们。
徐至脚步一停,跟他打招呼:“魏叔。”
“好久不见了,小至,”魏迢朝他微笑,然后礼貌地问候程锡,“这位就是程先生吧,小至在美国受你照顾了。”
魏迢面善,程锡自然听出话里只是客套:“没有的事,我受他的照顾比较多。”
“正则让我来接你,既然程先生也回来了的话,那就一起吧,你是小至的朋友,正则也很欢迎你到家里坐坐。”
第33章
是不是真的欢迎,在场的三人都心知肚明。
回程时,魏迢坐在副驾驶,一直在和徐至寒暄。
1994年徐至离开故土孤身求学海外,再回来时城市已经摇身一变,无数高楼拔地而起,曾经只是荒山的地界已经被铲平了施工,更远的地方,桥梁在建设。即便程锡离开国内也不过两年半的时间,也觉得日新月异。
徐家的房子偏中式,处在绝对不偏的位置上。庭院里一路种着腊梅,夏天花谢,枝头都是翠绿的叶子和小果,不难以想象冬至春初时一路踏着怎样的馥郁花香。
程锡不由偏过头去看向身侧,徐至目视前方,日光透过繁密树枝映照在他脸上,光影斑驳,平静淡定。
魏迢并不是徐家的人,他从徐正则尚未接手徐氏时就作为亲信伴在左右,看着徐至、徐更两兄弟出生长大,为人亲善和气,比起徐至父亲,徐至和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叔叔反而更有话说。
大门早已敞开,Cao持日常起居的管家已经等候多时,身边站着个年轻男孩,皮肤白嫩,个子也有一米八,就是圆润了点。
一见魏迢领着两个人过来,那男孩很是激动地喊了声:“哥!”
程锡震惊,完全没想到那就是徐更。这当初嫩豆腐块似的小孩儿,怎么就跟注了水似的说胖就胖。
徐至显然受到的冲击不比程锡小,一年来没怎么收到照片,也作过诸多猜测,却没想到在这儿等着他。
魏迢适时打趣,过去揽住徐更的肩膀,道:“小更在学校生活得挺好,长胖了你可别嫌弃,多多督促他运动减肥,总不能哥哥人见人爱,弟弟就当个小胖墩儿吧。”
徐更被魏迢捏了脸,脸上有点不情愿,不过马上又咧起嘴朝徐至笑:“哥,你终于回来了。我特别想你,但我给你发邮件、寄礼物,你都不理我。”
徐更本来也没想从徐至这撬出什么答案,见徐至沉默也不失望,他话题一转:“我知道你,你叫程锡对不对?在好莱坞演了一部得奖的电影,我看过。你本人,怎么说呢……”
“那看来我还挺有名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