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远道:“不用勉强他,你让流光到李全处取我带回来的东西。你也先下去吧。”秦涛出去之后。李昊远打开那装药的木匣,一股清香扑面而来。他静静的坐了片刻,又回了几封公函。料得流光已随秦涛出去一段时间了,拿起一丸药一个人绕去了安风处的晚雪楼。
远远见门上的帘子半卷,十分庸倦的一种感觉。好似未梳妆的美人依门而立。李昊远暗笑自己真是疯了,不过是个竹帘子罢了。因为里面住的人,好象就沾了仙气似的。童心忽起,蹑脚走了进去。安风半倚在枕上,长发披垂下来直到腰际,气色已较昨日好了许多,床前的矮桌上放着一碗白粥,几样小菜,却是动也没动。李昊远在他床边坐下,抬起他的下颌,安风顺从的任他摆布。李昊远笑道:“怎么今天这样乖”手微一用力,安风张开了嘴,李昊远捏破药丸外面的蜡衣,放在安风口中。道:“咽下去,这是当朝第一名医为你所配,你的面子真是大到家了。”。安风心知无法反抗,还好那药并不苦,没太费力,便咽了下去。
李昊远将他抱在膝上,道:“这熬粥的厨子是李全在江南请的,真正技冠全行.”摸了摸那碗,想是最后一次换上的,仍颇温热。安风摇摇头道:“我没有胃口,吃不下”。李昊远道:“你既不愿意吃饭,那是想做点别的了。”大掌自安风的衣服边绕进去,向上摸索。碰了碰他的ru尖。安风身子轻轻向上一跳,强笑道:“我好象是有些饿了。”
李昊远拿起那碗,看了看那几样菜,用筷子夹了些樱桃rou放在自己嘴里。嚼细了又吐在勺子里,在上面舀了一勺粥,安风张嘴将那勺粥咽了下去。李昊远见他今天乖顺非常。心里暗暗称奇,他心思极细,觉安风绝非轻易服软之人。若说他在筹谋什么,却也不像。想起他对流光说的那番话,分明是认命了。
待把这碗粥喂完,李昊远解开他的衣服,拽过枕头,让他卧在上面。安风忽的回头攥住了他的手。李昊远按住了他,道:“你别怕,医生说这伤药只需上个三四次,之后静养就可,否则发起炎来,你害羞的日子还在后面。”安风转了过去,双手抓住枕头边缘。李昊远见他做了一副忍痛的准备,心里好笑。拿了药过来,分开他的双腿。在他的tun瓣上揉捏一阵,才将手指探了进去。感觉手指所触都已收口结痂,暗赞郭太医医术高明。见安风的身子仍不住颤抖,故意拖长时间在里面抚弄。直到看安风抓着枕头的双手指节已泛白,知他不到神智昏迷,不会求饶。才将手收了回来。把衣服逐件套在他身上。
李昊远扶他躺下,打量了一眼这屋内的布置。他府内有风花雪月四楼,这晚雪楼为了映这雪字。布置多已白色为主,长长的窗帘直垂下来,细看才能分辨出上面的苏绣纹样,着实价值不斐。窗前置着一楠木书桌,上面放着一幅未完的画卷。李昊远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忍不住笑出声来。画中人形神具备,却是安风的侍女流光。他对安风笑道:“世上无人了么,做主子的这样费心为仆人画像。你有这样的手段,若去做画师,宫内那些白吃饭的可要羞愧死了。”
安风正要回答,觉胸腹间气血浮动,咳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李昊远走上前来,搭住他的手腕,察觉他脉象平稳微弱,几乎探不出真气动向。安风自己也有察觉,心中惊惧交加。用力推开了他,手掌做势,虚空击了一掌,却连床帐都未飘动一下。李昊远第一次看他用的招势,手指若礼佛状,自食指以下略略弯曲,侧面看似一朵花苞。真不愧醉花之名。安风又试了两次,已心知肚明,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两滴泪珠沿他绝色的面孔流了下来。李昊远握住他的手,道:“你那功夫好看不好用,是与自己作对。你在我身边,自然也无人敢欺负你。从此后省了这个麻烦不是更好。”安风也不答话,闭上眼睛。眼泪却扑簌簌的流个不住。
流光回来时,抱着一把琴。人还未进门,就喊:“公子公子,看我拿什么回来了。”安风待她极好,从不要她自称奴婢。她也真心盼安风开心。这样美的人,十天倒有九天哭丧着一张脸,虽然他的哭丧脸也极好看,毕竟还是笑起来更好看。
流光把琴放在书案上,嘴里不停的说道:“总管说这琴价值连城,一跟弦都比我的命还贵。是王爷特地命人给你买来解闷的。”不见安风回答,跑过去看他,问道:“公子,你不喜欢么。”。安风道:“喜欢”。流光道:“公子,快弹一首吧,我真想听听这么贵的琴是什么声音”。将琴放在书案上,拽到安风面前。安风伸指轻抚那琴弦,音质极清亮,余韵不绝。他抚了几下,开口唱道:“水调数声持酒听,午醉醒来愁未醒。
送春春去几时回,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省。 沙上并禽池上暝,云破月来花弄影。
重重帘幕密遮灯……”唱到这里,声音哽咽,再也唱不下去。
流光道:“公子,你唱的真好,我从前听过人家唱曲,连你一半都比不上。不,连你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你会这么多本领,王爷现在又对你很好,为什么还一天到晚不开心。我娘说,命都是注定的。做人要认命就会开心了。”
安风听着,也不开口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