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知所措,他抽出纸巾递过去,接着人也坐到了她的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你爸没有那么多压力,也许他会和你好好谈一谈,也许事情就不是现在的结果,你能不能原谅他,不不,不用你原谅我们,我只求你不要再怨恨我们,你爸他已经想通了,他说过以后你的事他不会再过问。”
秦文有些惊讶秦父十几年都没想通的事居然三天就想通了,他皱眉想了想,可能原身真的是因为受到的伤害太大,所以从医院出来后就拒绝和父母再交流,他们之间的关系便一直僵持了下来。
“如果他真的能想通,我自然也希望家庭和睦的。”
秦母带着安心的笑容离开秦文的家,甚至还提出让他回去吃饭,秦文自然是拒绝了,他不知道秦父是怎么想通的,现在最主要的还是何淙父母案子的事要紧,如果他回去再惹得秦父不高兴,到时候又不肯出来作证就麻烦了。
这几天秦文也没有过多的联系何淙,只是把秦父的意思说了一下,到了这一天,秦文陪着何淙到了秦父约定的地点。
这是一个公园,就在那个项目的对面因为开发问题,公园已经废弃,很快就要被改造,只等着项目建成。
这个地点让何淙很不舒服,虽然他每年都会过来几次,但今天这个会面他并不想在这里进行,然而他想为父母讨回公道,便选择的权利。
秦文带着何淙到的时候,秦父已经坐在公园一个高坡的石头上等着了,他今天穿着一件旧衬衫,木然地看着对面不知在想些什么,倒是没有了平时的严厉刻板。
听到声音他转头向两人看过来,眼神和秦文碰了一下,秦文便站在了原地,因为他说了只和何淙一个人谈。
何淙见秦文有些担心的神情冲他笑着点点头便上了坡。
“来了,坐吧。”
何淙坐在了旁边的一块小石头上,正好能看到对面工地上来来回回的人影,高空作业的机械,何淙低下头看向地面。
秦父盯着他看了两眼,之后又转过头看向对面:“说起来我并不认识你的父母,我只记得你母亲似乎来找过我,不过那时候我非常忙,又被愤怒冲昏头,连自己的儿子都顾不上了,就错过了见面的时间。还是后来查事故记录才看到了她和你父亲的照片。”他说着又看了何淙一眼:“你长得挺像她。”
何淙没说话,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眼前的人他之前一直也当作仇人来着。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大概都不会相信,不但你不信,那小子肯定也不信。
但我并不看重权利,我之所以当时一定要拿下那个职位,是因为我发现了竞争对手的人品不太好,如果上任的是他,那绝对是这个城市的灾难。
当然,这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是我的好借口。
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就像秦文要帮你是为了讨好你,我一定要拿下职位其实只是为了报复,我最好的朋友,我们说过谁升职都无所谓,接下来却怎么狠怎么捅刀子,我把秦文送去医院也是为了不让人抓住我的把柄,给我扣莫须有的罪名。”
何淙握着手,依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能劝这个人也不想劝,即使觉得这个人与父母的案子无关,他依然不想和这个人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他看向远处的秦文,见他正紧张地盯着自己,便又笑了笑,他想为了秦文,他大概可以忍耐更多。
秦父的声音又传过来,他似乎就是这样自言自语,并不在乎何淙的态度:“我可以替你做证,但我也仅仅只能证明十年前的在建工程有问题,别的方面我想你应该都已经做好准备了吧。”
“是的,您能作证我真的十分感谢。”何淙愣了一瞬,郑重地感谢,他原本还以为会受到一些刁难。
秦父无声地扯扯嘴角,何淙看得出那里面的嘲讽。
秦父看着对面的工地叹了口气,他站起身叹了口气,何淙也跟着站了起来,秦父正对着他:“最后还有一件事,你可以当成是我在和你做交易。
我看得出你对秦文没什么太深的感情,我希望你能拒绝和他在一起,只做普通朋友。”
今天的会话让何淙对秦父有了很大的改观,他也愿意相信当初的事故和秦父无关,但他没想到秦父最后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有些气愤,有些为秦文抱不平:“您为什么不听听他的想法,尊重一下他的感情呢?”
秦父感觉到他的怒气,看着他顿了两秒,声音没有丝毫变化:“大道理我听得太多,从知道他是同性恋开始,我就一直留意这方面的动向。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也想试着接受他的性向问题,可是,我依然只是一个父亲,依然希望他是一个普通的正常人。
当然,这不是帮你作证的筹码,仅仅只是做为父亲的一个希望而已。”
秦父说完便向着坡下走去,何淙听了他的话一直做不出反应,愣在原地,他想反驳秦父,却不知道要从哪里反驳。
秦父看了秦文一眼,见他只是点个头,也没指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