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了?”冉涟看着眼前的光景喃喃地问,有些不敢置信。
玄色未答话,伸手在冉涟脸上掐了一下。
冉涟痛呼一声,捂脸扭头瞪着玄色怒道:“你干什么呀!”
玄色目不斜视道:“疼吗?”
冉涟:“疼。”
玄色:“知道疼就不是幻觉了。”
冉涟:“……”
狠狠剜了他一眼,冉涟揉着脸看向面前这片桃花盛放的桃林,她从未见过开成这样的桃花,密密麻麻的花朵在枝丫上,从远处看就像是一朵朵粉色的云。
整片桃林,桃树种得整整齐齐,每棵树粗细、高矮都一模一样,就像是复制粘贴出来的一般。
以小屋为分界,昨晚他们跑来的方向桃树一眼望不到尽头,越往深处就仿佛陷入晨雾中一样朦朦胧胧。
而相反的方向则是入村的大路,稍走几步就能从桃林走出去。
冉涟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玄色:“我明明记得昨晚跑的时候这一片都是荒地,怎么天一亮就冒出桃树了呢?还有昨晚那些丧尸都去哪了?”
玄色恍若未闻,只是顺着大路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村落中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安静的如同一幅水墨画。
“先进村吧。”玄色说着化为白光回到尾戒中。
冉涟理了理有些脏乱的道袍,迈步朝村中走去。
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冉涟一路上与不少拿着农具的村民擦肩而过,大家都热情又礼貌地笑和冉涟打招呼。
冉涟挺直脊背,努力装出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一一点头回应。
凭着妙清的记忆,冉涟找到了村民暂借给她住的屋子,还未靠近,就看见一个身形佝偻男人在她房门前徘徊张望,还探头探脑试图从窗户观察屋内。
男人看见冉涟,愣了一下,接着拔腿就跑,冉涟立即追了上去。
男人驼着背,却跑得飞快,一转身便钻入了一条小巷中。冉涟后脚跟进去,发现巷子竟然是条死胡同,可男人却不见了踪影。
“玄色,人跟丢了,你有感觉到什么吗?”冉涟在心里问玄色。
玄色道:“没有。”
冉涟喘着粗气,懊恼地准备离开。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余光中一个歪着头,胳膊也好像断了一根的人影从巷子口一晃而过。
冉涟心里咯噔一跳,不知为何就想到了昨晚那个断头丧尸,她气都没喘匀,又追着人影跑出巷子。
巷子外连着那条她刚跑过的大路,也许大多数人都下地干活去了,路上只有零星几个人影,而她刚才看见的歪头身影并不在其中。
前后不过几秒而已。
见她如此慌张,玄色问:“怎么了?”
冉涟:“刚才我好像看见昨晚那个断头丧尸了,你没看见吗?”
玄色沉默了片刻道:“……没有。”
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先回妙清那吧,也许会有什么线索。”玄色想了想又补充道:“顺便在回去的路上找人打听一下那片桃林。”
冉涟应下,开始默默往回走。
刚才追人跑的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在慢慢往回走,才觉得这个村子到处都透着一种不协调,可要她仔细说说,却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
如此心事重重的经过一家农户时,冉涟看见一个上了年纪的村妇正在院中喂鸡,她走近道:“大娘,我想向您打听件事。”
喂鸡的村妇停下动作,咧开嘴,笑问:“仙姑想要打听何事?”
冉涟突然觉得这个笑容看着分外熟悉——好像和早上和她打招呼的那些农户如出一辙。
脸上笑着,眼中却没有笑意,冷冰冰的,如同带着一个面具。
冉涟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也许村民就是昨晚那群丧尸,只是在天亮之后穿上了一层人皮!
人的大脑有时候很奇怪,某些想法只要一冒尖,就会不由自主地不停联想下去。
冉涟看着面前的那张笑脸,透过那层轻薄的面皮,她看见一颗面目全非的头颅,浑浊的眼球盯着自己,如在猎食的野兽等待着猎物露出破绽,然后用那口尖锐的细牙利落地贯穿自己的喉咙……
冉涟突然有种想要拔腿而逃的冲动。
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自冉涟脑中响起:“别怕。”
那是玄色的声音。
只两个字,便如同在冉涟胸口注入一股热流,驱散了恐惧带来的寒意。
“仙姑?”面前的村妇还是那般笑着,并无异样。
冉涟稳了稳心神,开口道:“先前我在村中闲逛,发现村外有片桃林,开的甚是好看。请问这些桃树皆是村中人所种吗?”
村妇答道:“听上一辈说,好像那片桃林在先祖来时就有了,我们村就是围在大片桃林之中,所以才叫做桃源村。”
冉涟点头,又问:“那桃林之中可曾出现过怪事?”
村妇闻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