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自己被偷拍,追过去夺他手机:“你拍什么啊?”他脸上、眼里全是笑,眼睛弯成一条缝儿,凑过去,单腿跪在沙发上,低头看余声手机:“太丑了,赶紧删了。”
余宇刚想伸手点垃圾桶的图标,余声突然拿开手机,他伸手去抢,一个趔趄趴在余声腿上。
“抢什么抢?”余声笑着轻轻拍了他屁股一巴掌,“我觉得拍得挺好。”
余声有开玩笑的心思,余宇没有,他下面正好压在余声大腿上,脑子里顿时一团浆糊,只想赶紧爬起来,余声见他挣扎,以为他还是不死心,偏要去夺他手机,便用胳膊压着他的背,说:“为什么要删?留着吧。”
余宇火了:“你让我起来!”
余声这才放开他,余宇蹭地站起来。
“你怎么了?”余声皱眉,“不就是一张照片吗。”
余宇不说话,坐在转椅上悠悠晃着,这个角度,办公桌刚好把他下身挡住,余声只见他垂着头。
一会儿,余声才开口道:“怎么突然发脾气?”
余宇还是低着头,小声说:“对不起。”
余声轻轻呼气,走过去,道:“实在无聊就回去吧,我要工作了。”
余宇“嗯”了一声,起身便往外走。
他刚刚起反应了。
他还是喜欢余声,他就是喜欢余声。他骗不了自己了,但他得把余声继续骗下去,他不能让余声知道。
这天刚好大降温,余宇吹着冷风回家,回去便觉嗓子疼,等余声晚上回去,余宇正抱着纸巾盒擤鼻涕,鼻涕纸堆了一桌子。
“怎么感冒了?”余声上次住院后,对感冒这种小病也愈发重视起来,伸手摸他额头,“好像有点热?”
余宇擤了个响亮的鼻涕,说:“是你手太凉了。”
余声问:“在家喝水了吗?”
“喝了,”余宇拖着长音,“晚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余声想想,笑道,“你在家里闲着怎么不做饭?这样我回到家就能吃了。”
余宇说得理所当然:“我不会啊。”
“不会可以学,”余声说,“以后你一个人住可以自己给自己做,比吃外卖要卫生合算吧——再说你学好了做饭,还能做给人家小姑娘吃。”
这句话就纯属调笑了,余宇没好气道:“没有小姑娘。”
余声笑笑,去厨房了。余宇玩了会儿电脑,觉得实在难受,上床睡觉了,他睡得很沉,余声做好饭的功夫,他已经睡了过去。他脑子迷迷糊糊的,隐约看见门开了,落进一束光亮,余声进来,让他吃点东西再睡。
“鼻子好塞……”余宇半眯着眼睛,脸蹭被子。
人一病,便理直气壮地娇气、柔弱起来,余宇胳膊垂在外面,余声抓着他的手腕,想把他胳膊推回被子里,余宇顺势抓住余声不撒手,余声只好从他床边坐下,说:“吃点东西再睡吧,炸酱面,你喜欢的。”
余宇闭着眼睛摇头。
余声又说:“那我去吃了?”
余宇还是摇头。
“你自己不吃,也不许我吃?”
这次余宇点了点头。
余声拿他没办法,伸手撩撩他头发,把稍长的额发捋到一边去。
余宇哼哼:“鼻子难受。”
余声说:“吃点药吧。”
“不想吃药,”余宇睁开眼睛,还是半眯着看余声,“你弄弄……”
“我怎么弄?”余声笑了,“我又不是药。”他又说:“我去找找家里还有没有鼻贴吧——哎,松手。”他说着站起来,余宇本来抓得便松,余声一动,他的手更是从余声胳膊一路往下掉,落在余声手里,真成了手拉着手。余宇这次抓紧了。
“你别走。”他声音软软的,粘着感冒时的沙哑。
余声说:“我要去给你拿药呀。”
余宇说:“不要。”
余声说:“你不是难受吗?”
余宇不说话了,闭上眼睛,把下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
余声又说:“吃药吧。”
余宇捂着被子,不说话,一个“嗯”转好几个弯。
余声笑道:“多大了还撒娇?”
余宇有点脸红。当然他也可以找借口说是被子捂得,可以说是房间里太热了,最后他轻轻开口,语气黏腻,带点儿委屈。
“我生病了。”他这样说,似乎又有些紧张。
“好吧,”余声说,“要吃水果吗?煮梨水呢?”
余宇只露出眼睛来,方才余声又帮他捋了头发,露出脑门来,他这样看着余声,就像个小孩似的。
“煮梨水吧。”余宇说。
房门重新关过去之后,余宇觉得更热了。黑暗中,余声手指碰过的地方好似在燃烧,那火又仿佛是从他心里着起来的,一路又烧到他脑子里去。余宇不禁蜷起身子,被子下面,手掌不安分地抚慰着。一会儿他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里,起身下了床。外面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