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拿一件外套披上,这些点滴的小事总是会让她觉得温暖。
慕澜自认为自己生前的那22年,只有很少的时候感受过亲人给予自己的温暖,却在死后的这三年从两个陌生人身上感受到了。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有点讽刺,但却有点满足,为自己还能拥有这点微末的温暖而满足。
“连迦,谢谢你。”她由衷的感激。
连迦不在意地扯了扯嘴角:“谢什么?”
“谢谢你,还有路宣,谢谢你们让我能够拥有友谊,至少,不是那么遗憾了。”她盯着连迦的眼睛,认真的说。
“切,我才没把你当朋友呢,只是任务对象!任务对象!”
慕澜轻轻一笑,忽略连迦耳朵上不自然地红晕,她从沙发上起身朝自己房间走去,转身的那刻她说:“明天陪我去看看季凌吧。”
身后,连迦眼底闪过一抹伤痛,转瞬即逝。他把目光从慕澜背影上离开,移向窗外,那里一片漆黑,连一丝微毫的光都没有。
其实那故事有什么好讲的呢?他跟连希是亲兄弟,就算有情愫,也绝不为世俗所容,而连希,是一个及其恪守规则的人,他绝不会允许自己的人生出现丝毫偏差,就算有,也绝对会被他抹杀掉!
连迦和连希没有未来。
那天早上,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连希推开他的手,自己跑进浴室里解决了,连希在里面呆了近一个小时,从来没有这么久过。而连迦,就坐在床上,面无表情,静静地等待着他从浴室里出来。
而那天之后,两人之间就像隔了一层薄薄的膜,看不见摸不着,但却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切切实实隔远了。
连希换好衣服,就离开了房间,而连迦从头到尾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就像似又变成了之前那样,不哭不笑,像个陶瓷娃娃,冷漠而矜持。直到连希离开,连迦都没有任何的反应,除了眼睛里泛着星星点点的哀伤,他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后来连希很少来这间别墅了,就连保姆也被连迦辞退了,偌大的房子,整天空空荡荡的。连希不知道,连迦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坐在地板上,打开窗户,任由腥咸的海风穿堂而过,而他自己就呆呆地抱着膝盖看着远处,看翻涌的浪chao,听海鸥的清鸣声。
那么孤独。
而连希偶尔过来的时候,连希都是摆出一副贱兮兮的表情,时不时还去挑逗一下连希,看着他眼底涌起怒火却不好发作,看着他对自己忍无可忍却硬憋着的什么也不说的样子,连迦的心底泛起一阵阵悲哀。
再后来,连希几乎就不来看他了,他的工作很忙,每次抽空来看他还总是被戏弄,他再好的脾气也被磨光了。连迦第一次见到连希的那位秘书时,脸上的神情简直Yin冷的可怕,但他什么也没说,接过秘书手里提的鸡丝粥,就把那人赶出了自己家。
秘书走出他家,站在远处忍不住回头看看这个容貌英俊的男人时,却见他光着脚站在露天的阳台上,双手大打开像在拥抱那片大海,又像是有种冲动,他即将与这海融为一片。
那是秘书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连迦。
在那以后,秘书几次来送东西都没有再敲开那道紧闭的大门,连希听说后,去了一次别墅,但那里空无一人,地上轻轻的一层灰暗示着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连希心里很不安,派人去找,后来在一家夜店找到他,那时的连迦,穿着吊儿郎当的衣服,和一群穿着也是乱七八糟的人坐在一起,两个衣着暴露的女人靠在连迦怀里,面前的桌子上横七竖八的空酒瓶倒了一片,还有散落的白色的粉末。一片乌烟瘴气。
连希提着连迦的脖子一把把他拉起,脸上是升腾的怒火:“你要是喜欢堕落的话,老子以后也不会管你!”
被人掐着脖子的滋味是很难受的,连迦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谁,听见声音,一直混沌不清的脑子才稍见清明。连迦满不在乎的一笑,一把扯开连希的手,甩了甩头一边说着:“谁在乎?”
连希气得脸色铁青,甩手就走。
连迦脸上的笑意渐收,面无表情地看着连希离开的背影,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至此,连希就真的再也没有找过连迦,所以他也不会知道,连迦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他时而面无表情,不怒不喜,对外界的事生不起丝毫的反应;又时而笑得肆意张扬,左拥右抱,有时是性感的女人,有时是面带青涩的少年,然后在一片起哄声中扒掉身旁人的衣服不顾旁人的目光就开始动作。
对于连迦的喜怒无常,那些人已经习惯。这些声色场所,最不缺的就是察言观色的人,连迦高兴的时候,大家打成一片,他不高兴的时候,大家也就识趣地不去打扰他。长期混乱的生活让连迦的身体变得很差,曾经得过胃溃疡切掉了三分之一的胃,根本经不起长时间的酒Jing刺激。
在又一次痛到胃出血后,连迦终于自觉地去看医生了。
他忘不了医生面上心痛惋惜的神情,但他还是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躺在病床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