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将准备的药送点过去吧。”
陈嬷嬷也几十年没在外行走过了,初出京城时也很兴奋,可上了船后就蔫了,俞晨看得也好笑。
更好笑的就是小白了,上了船船开动后居然会处于摇摇晃晃的状态,恨不得牢牢地将四肢插在船舱的地板里,将身体钉牢,所以俞晨出来时它都没跟出来,真要出来恐怕走上两步就会叭唧一下摔倒。
俞晨在想,如果小白还是不能适应船上的状况的话,到时候晚间将他收进空间里去吧,晕船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尤其小白还口不能言。
骆晋源叫了个人去传话,又将俞晨身上穿的大氅遮严实了,不让风钻进去。
霍珈也在船上安顿了下来,他身边带了四个下人,俞晨都见了,看上去就不像是专门为了侍候他的,手上的老茧让人一看就是长期习武的,不过霍家一直从武攒下这些人才也不为过,其中有两人看着还有些眼熟,稍一想便记起,正是那日刚进京城时看到的卸掉肖正敏关节的人,联想到郭亮说的事,可想而知,那日分明是霍珈早探到消息有备而去,所以那日见到的霍珈身边的人才都是膀大腰圆孔武有力的。
这四个下人都是么么,另外还有两个汉子在另外一条船上。
霍珈从船舱里走到甲板上,与俞晨二人有些距离,看到他们想走又没走近。俞晨拍拍骆晋源的手,后者这才又叮嘱了一番离开,去将留在舱里的杨柳叫出来陪着晨哥儿。
霍珈见状跟身边的下人说了什么后,就自己一人走了过来。
“可还适应?”俞晨笑问。
“这么好的条件都不能适应的话,我还是老实待在京城哪里也不要去了,”霍珈打趣道,“父亲这些年才在京里安定下来,之前外放时我一直跟着父亲一起走的,那时的条件还不及现在,这次我是托了县主的福,否则我一人走的话肯定要车马劳顿了。”
“出门在外总会有些不便,也许下一次就轮到我借别人的光了。”俞晨客气完后就问起霍珈以前出行的情况,两人站在船边聊了会儿,杨柳已经来到俞晨身边替他挡着点风。
“对了,县主,我想问件事,郭亮郭副统领是在这艘船上还是另两条船上?我上了船后才听说这次是由郭副统领护送县主回乡。”在别人的船上,他不好到处跑去寻人,那样显得非常没有礼貌。
俞晨心里失笑,面目只当不知内情,表情不变地说:“在前面那条船上,不过等船靠岸时应该会过来,霍公子有事寻他?不如让侯爷传个话过去。”
杨柳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又垂下,耳朵却支着听八卦。
霍珈很坦率地说:“我本来想找郭副统领感谢他当日的相助和提醒,可没想到那事会给他带去麻烦,一时间不知是该找还是该避着点了。我阿父太想当然了,以为只要我们霍家看中的,别人就会迫不及待地上门求娶,县主,不是我霍珈觉得自己哪里不好,而是这京城的权贵只怕现在听到我的名声都头大,唯恐避之不及,我可不是那种贤惠的能够孝顺公嬷相夫教子安分守己的哥儿,何况又是再嫁。”
见俞晨脸上并无异色,霍珈又耸耸肩说:“我出来走走一为散心,二来也是不想让阿父四处给我张罗亲事,没想到会与郭副统领撞到一起了,要是县主见到郭副统领,替我霍珈道声谢,还有跟他说不必将阿父的话放在心上。”
俞晨微笑颌首道:“好,我替你传话,这次也是巧了,郭亮他也是在京城里待不住,所以这次才趁机出来走动偷闲。他之前倒是跟我和晋源说了霍公子的事,他担心是他多事才导致霍公子如今的结果,心里很过意不去,他并不是要故意躲着你的。”
霍珈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我怎会觉得郭副统领多事,我感激他还来不及,当日要不是遇上郭副统领,我又没有防备,受一顿羞辱都是轻的,而且没有郭副统领提醒,我也想不到他们会勾搭在一起。不瞒县主,我让人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后,就专门挑了那路口人多的时候特意多带了人手,想要闹得人尽皆知,让琪公主和兴昌侯府都没脸面,如此我才能从兴昌侯府和离脱身,否则只会落得一个被休的下场,他们肯定要抓着我没有生育的事不放手。”
霍珈眼中露出厌恶之色,自从他拦不住肖正敏一个个小侍收进房中,他就拒绝再和他同房,不同房又哪里会有怀上孩子的可能,不过肖正敏这两年睡过的小侍不知有多少了,他又没暗中动手脚,可也没见有一人怀上他肖家的子嗣,如今不由恶意地想,会不会肖正敏那方面就有问题,肖家想借无子拿捏他,最后要是落得不能生育的结果,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俞晨笑道:“听郭亮说了前面的事后我也猜到,霍公子那日是故意的,不过错在别人身上不在你。”
“我还是羡慕县主,以前京里别人都说英武侯怎么不好,可至少有一点是京城的权贵公子都比不上的,那就是有担当。我那里见从外面回京,太过天真无知,如今吸取了教训,知道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霍珈说着露出窘色,显然对自己当初看上肖正敏一张脸也觉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