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格在那一张照片上,上面的建筑十分眼熟, 正是宋虔来跟踪时找到的那一家私人医院。
眼前的场景有些可笑, 像一场电影到了尾声,观众却迟迟不肯离场。
那一段语音中, 杜梁丘声音刻板,他不是在担心, 也不是在忏悔, 或许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然而, 这个事实包含的信息量着实有些大,炸.弹兜头而来,两个人中无人幸免。
邵诚均这个名字, 原来竟然这样可怕。
许之言的电话在此时打了进来,白祈曳特地给他设置了与众不同的手机铃声,歌词有些引人发笑,但是这一次, 实在是没什么笑的心情。
电话接通,白祈曳开了免提,许之言的声音透过话筒传了出来。
“原版视频我拿到了, 你准备什么时间公开?”
互相对视一眼,白祈曳之前一直想拿到就马上公开,结果现在情况有了变化,这件事反而变得不那么着急了。
“先留着吧, 情况不太好,见面说吧。”
趁着他们讲电话,宋虔来直勾勾地盯着墙上的照片,然后猛地起身,凑到了机器跟前。
她记得,当初在源苏江跳水救人之前,她扔下机器在江边游荡了好一会儿,看到有人落水她下水救人时,时光机好像被她扔在了江边,如果当时人恰好在周围,这破机器会不会感应着周围从而拍到点什么?
她打开机器存储器,调出之前的记忆文件,算一算,不过就是几个月前的事情。
好在存储空间够大,时间也不长,文件还没有被替换掉。
往前推算了一下文件顺序,宋虔来点到第三个视频文件时,墙上终于出现了源苏江的画面。
十多年前的那个时候,源苏江周围开发的并不好,基本没有高层建筑,最多的是树。机器的视角并不固定,画面有些零碎,但是好在清晰度高,辨认起来并不困难。
那时江边人很少,画面里几乎都是风景,耳边是风落树梢的沙沙声,直到墙上出现了那一伙人的身影。
白祈曳忘记了讲电话,愣愣地看着墙上的画面,尽管他刻意不去回想,但是那么记忆深刻的场景怎么可能忘记。
尽管戴了帽子,邵诚均的身形依旧鹤立鸡群,那时也许是太过年轻,他的身材看起来比现在单薄许多,但言语间的冷静却是与现在出奇的一致。
“趁着没人,手脚干净点,这是最棘手的麻烦,若是出了岔子,你们就好不了了。”视频里的邵诚均语气平静的好像在说晚饭要吃什么,说完后环视了四周,然后先离开,留下另外三个人嘀嘀咕咕又说了一会儿,然后把白祈曳从箱子里拎了出来。
白祈曳被蒙了眼睛捆了手脚,冷不丁呼吸到新鲜空气,又开始挣扎起来,结果被其中一个大块头狠狠给了一拳头,顿时又蔫了下去。
那一拳,光看着就觉得疼。
看着画面里那三个人清晰的脸,宋虔来心如擂鼓,这段视频让她心情十分糟糕,她突然开口,说了句:“大白,我还是回去住院吧。”
***
没有办法确定邵诚均和这家私人医院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宋虔来用痛经这个不太光彩的症状光明正大地住了进来。
古仲进病房的时候,把鲜花和水果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把肩上的背包卸了下来。
“虔来妹子,祈曳哥有事走不开,托我把东西送过来,不过鲜花和水果我懂,这包里的东西看起来像是做贼用的,他是不是拿错了?”
古仲最近有些迷茫,觉得自己已经跟不上白祈曳的步伐。
“放心放心,这是干活用的,保证不当贼的。”
眼见宋虔来苍白着脸给他宽心,古仲一时间心软成了一滩水,哪里还会继续深究这些。
“谷哥,边香最近和你联系了吗?”宋虔来看着古仲天真无邪的脸,觉得十分亲切。
“没有啊,说起来还挺奇怪的,之前隔三差五也会联系一下的,如今怎么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呢?”古仲挠挠头,也是十分不解。
怎么没有消息,之前还和代彤一唱一和给她乱扣帽子来着,如今大概是拿着邵诚均给的钱去别处潇洒快活去了。
古仲走后,宋虔来翻了翻背包,把几个老旧的电子产品取了出来,开始拆卸。
她几乎可以肯定,她家时光机那两块电池也被保管在了地下实验室里,至于具体位置,希望今天晚上下去后,时光机能给她点提示。
东拼西凑地接起了一个简易解码器,宋虔来把杜梁丘之前的实验室地图打印了出来,然后对照着他之前的话,把需要破解的密码门和带有指纹瞳孔识别的地方都标记了出来。
直到天色暗下来的时候,白祈曳才出现在病房里,宋虔来正在床上啃猪蹄,见他进门,抬手问了句:“你吃不吃?”
此时天气已经转暖,折腾了这么久让人出了一身汗,白祈曳进屋后脱了外套,听宋虔来这样问,凑上前去咬了一口,末了点头:“他家这味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