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却是径自上前,取下楚墨手中的的珠串,拉起楚墨的右手,将其戴在楚墨手上。
楚墨也没有拒绝。
艳红色的珠子色红尽血,却显得比血色澄净的多;衬着楚墨白如玉石的手腕,分外好看。
“送我?”楚墨看了看手上的珠子,笑着问。
“嗯。”
“这东西……是有什么意思吗?——习俗?”
慕寒远停顿了两秒,道:“保平安的。”
“真的?那……多谢啦。”
这边一边说着,那边突然进来一个士兵,怀中仍抱着一个东西,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城主,这琴……”
楚墨和慕寒远一起转头看去,却见那人手里抱着的,正是那原本在仓库外慕寒远亲自抱着的长条状物体。
此时包着的布料微微解开才看清——那居然是一张白玉琴。
琴这种东西高贵,若是去买,都不能叫“买一张琴”,得用“请”。
家中供奉一把称心的琴,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这张琴看起来品相颇佳,若是原本,相必也是某个人的珍藏吧?
待士兵放下,楚墨没忍住上前去轻摸了一下——
并不能感到什么,然而那种古玉的温润感,却仿佛一下子浸润人心。
这事情再也没有什么,比玉石更能让人心生这种冲动了。
慕寒远见他如此,便笑道:“要不我们把它也搬回去?你会?”
“不了,”楚墨沉默了下,继而笑道,“我可不会……我这人天生五音不全的,别糟蹋了这琴。”
“没事,我会,”慕寒远道。
楚墨一愣回头看他,正见那人眼底的笑意:“我会,我弹给你听。”
——我若喜欢,我便弹给你听。
——多久多行。
——好吗?
楚墨一愣,一瞬间竟有些恍惚。
☆、第122章
于是这天当夕阳渐渐黄昏,楚墨和慕寒远一齐并肩往回走的时候,慕寒远的手中还抱着一张颇引人眼球的白玉琴。
严格来说:
——那“凌云仓库”其实就是慕寒远的私人金库;
——那“金库”里的东西,自然也就都随其处置了。
不要说他是想抱一张白玉琴回去,哪怕就是慕寒远他想抱一面墙回去——那些对慕寒远“过度听从”、“不问缘由”的士兵下属们也绝不会对此表达任何意见的。
然而楚墨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走在路上时有一种“迷之尴尬”。
“怎么了?”察觉到楚墨默默地看了他好几眼,一脸面无表情的抱着琴的慕寒远侧头看了楚墨一眼。
“……没事。”楚墨顿了顿,仍忍不住迟疑道,“你真要……把它抱回去?”
“不好吗?”慕寒远低头看了怀中的琴一眼,眼里竟是不知为何带了丝笑意,“我学它……就是为了这个啊。”
“?”慕寒远后半句话说得太轻,楚墨有些没听清;但看其一副淡定无事的样子,却又觉得大约不是什么重事吧?
此时已经是近一月份,天气极冷。
凌云中各色花几乎都已凋零,连一些本该四季常青的树木,都秃了枝头;
慕寒远院中那几株寒梅,终于也开始渐渐的抽枝、发芽,红的红、白的白的,完全是一副冬日之景了。
——此时连深秋都已过,已是冬季。
那凌云边缘的那一株四季桂,却仍长得茂茂盛盛的,花开全眼。
“这桂花……果然还开着啊。”楚墨看着那缀满枝头的淡黄色花朵,突然道。
——那时深秋刚至,他曾在这里买过一次桂花糕。
——那个分外眼熟的老妇人曾笑道这花可终年不败。
“?”慕寒远楞了一下,像是不明白楚墨怎么突然说这句话,“……你想吃?”
楚墨就忍不住笑了笑,刚想拉着慕寒远离开,却突然见远处渐渐走近了两个极为眼熟的身影。
——说眼熟,其实也没有那么熟悉。
满头银发的老妇人看到这里有人,似乎是楞了一下,随即忙笑着招呼:“两位是来买桂花糕的?今天天冷,我老婆子就多睡了会,对不住,对不住啊——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语气热情、笑容真切,却明显完全是一副第一次见面的模样。
楚墨对她笑了笑,只道:“不,我们只是经过,不忙。天冷了,以后别出来卖桂花糕了。”
那老妇楞了一下,却仍笑得温和。
楚墨是真没有买桂花糕的打算,只拉着慕寒远从她们身边经过。
那老妇的身边,站着一个身穿黑白双色连衣裙的少女,约摸12.13岁的少女长得眉眼Jing致,一双猫宝石般的眼睛水润潋滟,却不只为何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
楚墨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随即目不转睛的走过。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