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辞职?
池颂一生气,说话都透着寒气:“适不适合,我这个老板说了算,除非被我炒鱿鱼,不然你别想离职。”
女孩子在那头问:“那能放我一个月的假吗?”
池颂见她不再提辞职的事,语气有所松动:“一个月太久了,半个月。”
女孩子:“半个月不行,至少得一个月。”
池颂试探问:“一个月后,就能回来吗?”他怕她误会话里的意思,连忙又加一句:“我是说回来工作,不是说回池家。”
此地无银三百两。女孩子毫不客气地点破:“哥哥是想我了吗?”
池颂正在气头上:“我为什么要想你?还有,刚刚不是说了吗,不准喊我哥哥,反正你说走就走,也没把我当哥哥看。”
女孩子委屈巴巴:“哥哥在外面,我不想拿这种小事打扰哥哥工作,哥哥今天一回来,我就立马给哥哥打电话了啊。”她的话语里带了哭腔,“哥哥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惹哥哥生气,也不会再让哥哥烦心了。”
说完,她就把电话给挂了。
池颂僵住。
下一秒,等他回过神,气得叉腰来回踱步。
她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会再惹他生气?
什么叫不会再让他烦心?
难道她一个月之后不会再回池家了吗?
池颂恨不得立马打电话过去问清楚,刚要按下通话键,又收到童宝发来的微信——
“哥哥替我照顾好妈妈。”
池颂盯着手机屏幕看了整整半小时,最后选择将这条微信聊天记录删除。
他气得连晚饭都没有吃,直接就躺下睡觉了。
梦里梦见自己在大口大口地舔牛nai糖,一边舔一边发狠说:“让你不乖,让你擅自离开,让你惹我生气,我现在就将你一口吞进肚子里。”
牛nai糖说起话来,难受地嘤咛:“哥哥,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一发呆的功夫,白白软软的牛nai糖摇身一变,变成了香甜的女孩子,泪眼盈盈,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池颂吓一跳,从梦中惊醒。
大汗淋漓。
以及……
池颂下意识捂紧被子,做贼心虚地朝旁边看去,什么都没看到。
他用了三四秒的功夫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这是池家,而不是小镇酒店房间。他睡在他的大床上而非沙发上,视野前方没有穿着白色蕾丝睡衣的童宝。
池颂松口气的同时,心里生起无限落寞沮丧的情绪。
他缓缓起身,慢悠悠地冲了个澡,将换下的内裤用纸包好,然后才丢到垃圾桶。
洗完澡,池颂在床边坐下,发呆发了一个小时。
结束完欧洲的行程后,经纪人小杨腾出了两周的空档,什么工作都没安排,让他好好休息,顺便培养下“兄妹”感情。
池颂百无聊赖地将手机和switch丢到一旁,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
有什么好培养的。
人都走了。
这一天下来,池颂什么事没干,就连吃饭都没Jing神。所有的兴致忽然瞬间消失,做什么都不得劲。
家里除了佣人,没有别人在。
池丰文为了让童雅能在童宝暂时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好过一点,一大清早就带着童雅出海了,两周的邮轮旅行。
平时池颂最喜欢一个人带着,宅在房间里吃吃喝喝玩游戏,是他的人生乐事。没有人打扰他,按理说,他该更高兴才是。
可是——
池颂盘腿坐在沙发上,眼睛时不时地就往床上瞄。
白天的时候,他心血来chao,指挥家里的园丁帮忙,将他房间里沙发和床的位子挪了下,刚好摆出小镇酒店房间的格局。
他坐在熟悉的位子上,展望熟悉的方向,却再也看不到熟悉的人。
池颂死死盯着床,仿佛只要这样看着,被子里就能钻出个童宝来。
习惯是件可怕的事。
他已经习惯有她在了。
想听她喊哥哥,想喂她吃东西,想替她揉肚子,想带她去街上乱逛。
两周的假期,他原本可以和她待在一起。
在池颂一帆风顺的人生中,他从来没有过现在这种颓然无力的时候。好像心里缺了块什么,怎么都填不满。
在房间里闷坐到两点,池颂最终坐电梯到三楼,径直走向童宝的房间。
他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试了下她的生日,没能打开,略微一滞,尝试着输入他的生日,盯地一声,顺利打开了她房间的电子锁。
站在房间门口,池颂莫名心跳加速。
她……为什么要用他的生日做房门密码?
果然是因为很在意他这个哥哥的缘故吗?
池颂这时候反省起来,觉得她说的“阿宝最喜欢哥哥”可能不是假话。
他深呼吸一口气,打开她房里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