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只是不知为何,像是有人Cao控一般,他们进了恪王府,“偶然”的就查到了花园。半夜时分,花圃中灯笼也没有多亮堂,偏偏有人“偶然”发现了不是非常明显的鬼脸花盆。鬼脸花盆也就罢了,京城达官贵人大多有些特殊癖好,喜欢收藏鬼脸青瓷的也不在少数,人家恪王殿下就不能收藏鬼脸琉璃了?但是接着,有人又“偶然”的从花盆中翻出了那张符纸,成了恪王行巫蛊之术咒人的铁证。
要是说这真的是偶然的也就罢了,最让他心存怀疑的是,虎贲军扣押了花圃的花农,只是稍稍言辞狠戾的威胁了几句,居然就有一个女子哭哭啼啼的站出来说她就是帮助恪王行此毒术的巫女,还不打自招的交代了符纸上的血都来自恪王自己,就是为了咒死皇后,打击成怀王。
这女子交代完,便干脆利落的一头磕在旁边台阶上撞死了。
邹戟觉得这一切都极为蹊跷。他觉得自己不是被派来查案的,而是成为了一项行动的重要一环:他隐隐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被人预料并控制了。
又或者说,他不相信恪王刘颐是那样的人。
他与刘颐并无私交,但他可以看得出来,刘颐不是那种肯做如此卑劣、下流之事的小人。他查到恪王府的时候,刘颐披衣起来和他一同巡查,坦荡磊落,全然不像是在府中私藏符咒之人。就连看到那些花盆中Yin森恶毒的符纸,他脸上表情有些惊愕,但绝没有事情败露之后的恐慌,连虎贲军派人把他扣押时,他也并没有惊惧的神色,只是问了句府中家人如何处置,可否不要累及他们。
邹戟脖子一仰,把茶灌进喉咙里。
这幕后没准有人。无论是哪个人,敢把他邹戟当傻子一般耍来耍去,他邹戟得弄个清楚!
邹戟在宫外茶馆中喝茶、听书的功夫,凌晨恪王被送入大牢的消息已经被传遍宫城。
之前被九息法华功弄的气息错乱的刘蒨也已经缓过来不少。听这消息的时候,他正倚在榻上咽下一樽苦药。喝完药,他只说了两句话便又躺回榻上,闭目养神。
“杀了皇后。禁足该结束了。”
他自从醒过来,一句话也未曾对墨染说,好不容易说了话,虽然只是一条口令,墨染也立即兴奋的跳起来去办。他高兴的不是杀人:他还是个孩子,只觉得杀人是他唯一会做的事情,不得不做而已。他高兴的是刘蒨有力气命令他,应该是觉得身体好受些了吧?
在他榻前固执默守一夜的陆骄之扭头看了看窗外:还是黑的,但不过一会儿应该就会大亮了。他也该回府去收拾收拾,然后准备好去朝见皇帝。
萧谨之收拾好药罐、茶碗,陪他出了门,送他走过成怀王府中曲折的长廊,临到府门口,低声问道:“如何应付陛下,陆将军可想好了?”
“自然。”陆骄之冷峻答道,想想又加了句。“我昨晚所说都是出自真心实意。我虽然不懂你们京城谋士的弯弯绕绕,但我明白一个道理,言必行,行必果。我既然说了,那就一定会做得到。”
萧谨之忍不住暗中好笑:这家伙,把自己当成刘蒨那小子的谋士了。
陆骄之说完这段话,便跳上马背,朝萧谨之一抱拳,扬尘离去。
他这一番话,的的确确是大实话。身为军中将领,一诺千金是必须的,重情重义也是必须的。陆骄之不是个没有脑子的人,辅佐刘蒨、保护刘蒨是他早已深思熟虑过的决定,也得到了父亲陆离的首肯。至于如何应对皇帝,他早就在心里琢磨了个大概。从没有介入过党派之争的他虽然现在还没有办法做到滴水不漏,但也算心里有谱。
于是跪坐在皇帝面前的陆少将军在心里又默默的把准备好的说辞念了一遍。
“恩,陆离的儿子,跟他一个样,是个把守边关的好料!”朝文帝赞道。陆离在心中默念:夸完之后就是正题了。“不过陆将军此次回来是为了何事呢?可有需要朕帮忙的地方?”朝文帝话题一转,缓缓问道。
正题要来了。陆骄之立刻打起一百倍的Jing神。
“谢陛下。”此刻应该做一个感激涕零的表情。“不过这是臣的家事,不敢拿这叨扰陛下。”此处该是羞愧的神色。“说出来怕陛下笑话。臣的弟弟陆傲之自从去年因伤归京,据闻在京城中嚣张跋扈,整日浪荡。家父在边关看到家书,怒不可遏,但边关事务繁忙,无法脱身,所以责令臣代他回京,好好教训一下他,免得败坏了陆家名声,影响我朝国声名。”
陆傲之的浪荡不羁,是确有其事。他的浪荡与刘蒨的风流不同。刘蒨是混迹花草丛中,片叶不沾身。而陆傲之除了逛ji馆、是烟雨阁的常客外,还常常和王由清在赌场厮混。
王由清是王侃的二儿子,也是王皇后的二哥。他的好赌是出了名的。当初就是为了让他戒赌,王侃才把他接到北境,这回为了王皇后的事回了京,便如同脱了猫爪的鼠,更是无法无天,连他官任光禄卿的大哥王由俭也管不住他了。
朝文帝有些不大好意思。他也知道陆家的小儿子是被王由清带坏了,而王由清说来说去都是他的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