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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谨之只是皱了眉头在回想昨晚的事情,确认是否没有半丝遗漏。墨染却大大咧咧的随意说道:“大约就是吃坏了肚子吧。”
吃坏了肚子,刘蒨细细琢磨着,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之前常年和狡诈的西番人打仗,也被坑了几回,有一次差点失了性命,这也养就了他对危机敏锐的感觉,此刻他就觉得事情非常不对劲。
“查一下昨天王皇后太庙的膳食吧。”萧谨之心知刘蒨在想什么:别的宫的人,或许也出手了。
“如果真的是膳食中动了手脚,有本事在太庙办这事情的只有刘钰。他插了手,必然也收拾的干干净净。”
刘钰可不像他那傻哥哥刘颐。刘钰办事前是没有刘颐想得多,但为了办成一件事情,多狠的手他也能下。要是是他在王皇后的饮食中加了什么东西,无论事发不事发,恐怕现在与这事相关的奴才们都埋到乱坟岗去了吧?
“哎,我这里倒是有一块从太庙拿出来的糕。”墨染听到他们说起膳食,无意中插了句嘴,只见两人齐齐望向他,不由得尴尬的摸摸头发小声嗫嚅道:“昨晚没吃饱,有点饿,正好看到外边桌子上放着几个盘子,全是糕点什么的,我就随手拿了一个。不过我刚想往嘴里放,姐姐就敲了我一下,我就顺手先把它揣兜里了,后来就忘了这回事儿了。”
“还在么?快拿出来!”刘蒨的确心焦了,他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心里慌的很。
墨染匆匆跑出去,又很快的跑回来。他怀里捧了一件昨晚穿的衣裳。他把那衣裳的兜一翻,拿出碎的只剩半块儿的糕。
刘蒨拿着那糕看了看,被萧谨之接了过去。
萧谨之将那块糕捧在手心里,托到鼻翼前,闭上眼睛仔细的闻了闻。这是一块花糕,散发出浓郁的花香气。他睁开眼睛,掰了一小块纳入口中,细细的咀嚼着,的确是宫廷特供的花糕。
他又习惯性的皱起眉头。无论是看上去,还是尝起来都像是一块无害而美味的花糕。他不死心,又把手里掰开的糕托到鼻前,转动着嗅了嗅。突然恍然大悟似得,对墨染伸出手,拿过那件装花糕的衣服,把那块还沾染着些些碎沫的布兜凑近鼻子。
有一丝丝金桂的香气。而在这香气中间,弥散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桂草气息。
桂草与桂树虽然种属有别,但它的香气与金桂花极为相似,但金桂花可以烘焙糕点,桂草却是一种药性极猛的药材,向来是一种以毒攻毒的原料,绝不可以随便入口,如果在身体康健的情况下,服用桂草会对身体造成极大损伤,甚至于意识混乱,剧烈腹痛。
这块花糕应该是曾与那金桂糕挨着放置的缘故,外皮上沾染了一丝金桂糕的粉末。
“原来皇后昨晚那么容易被吓到,也有这糕的功劳啊。”墨染恍然大悟。王皇后服用了金桂,意识混乱,自然很难分清所见到的是真是假、是人是鬼。
萧谨之与刘蒨对视一眼,沉声道:“下药的人,是在促使我们计划达成。”他看到刘蒨额头上已经是大汗淋漓,叹了口气安慰道:“莫着急。”
这让他如何不着急?!他想出这招就是为了嫁祸给刘钰,诬陷他对囚禁太庙的王皇后施加巫蛊之术,让他也到大牢里去蹲两天。不曾想这刘钰比他想的要聪明许多,居然识破他的计谋,反将他一军。接下来刘钰肯定要把这罪过惹到别人身上,至于是谁的身上,那还用说吗?必然是刘颐,也只能是刘颐!
至于刘颐缘何要对王皇后下手,皇帝估计也能给他找出千万种理由:伤王皇后就是伤刘蒨,而刘颐与刘蒨的杀母之仇人尽皆知!
刘蒨腾的站起来,就往府外冲,在意料之中被人拦下了。把守他成怀王府的是羽林军的人,自从上次刺杀襄王之后,刘颐便在羽林军中安插了自己的几个人,这回把守成怀王府,也给他派了来,他们一向对刘蒨出入成怀王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往朝中大臣或是宫中跑就是。而现在放眼望去,驻守成怀王府的人明显都被换掉了!
身后追赶而来的萧谨之和墨染冲上来抓住他,大声劝道:“这是作甚?不要闹大了!”
然而刘蒨早就急红了眼。毒害皇后是重罪,一旦被安上这样的罪名,刘颐必死无疑!这让他如何冷静下来?!
他“钲”的抽出墨染挎在腰际的长剑,明晃晃的挑在那挡他的人面前,微微眯了眼睛,眼中全是恶狠狠的杀意。
“让我出去。”是命令,不是请求,仿佛如果他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便会将这些人都屠戮一尽一般。他前些年时常在战场上挣命的杀气此刻终于冲破他平常懒懒散散的外壳,透出一股摄人的凉意。
守门的羽林军有些犹疑。他此刻不开门,面前的这位凶神一定会杀上来,若他此刻开了门,明日估计也会被他的主子砍掉脑袋。
刘蒨见眼前的人迟迟不肯开门,一时怒火攻心,提剑便刺。他功夫从小就极强,那小将哪里招架得住,只是堪堪躲避,慌乱中萧谨之急忙推了墨染一下,墨染领悟,决不能让三王爷伤了羽林军的人,便连忙从身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