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江兰泽理解他的惊讶,淡淡一笑,却是抛出一个问题:“慕峥,你有心上人吗?”
慕峥:“……有。”
江兰泽:“他在你身边吗?”
慕峥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问,但见他神色认真,便道:“在。”
他的直言不讳,又让江兰泽微微吃了一惊,他的眼神下意识朝隔壁瞟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但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接着问道:“那他有别的朋友吗?你会介意他有别的朋友吗?”
慕峥这下有些迷惑了:“人生在世,谁还能没有几个朋友呢?”
江兰泽苦笑:“是啊,谁的世界能狭小到只容得下一个人呢。”
慕峥:“兰泽……”
隔壁房间,苏云泺百无聊赖,吭哧吭哧的挪到墙边,贴着耳朵想听听看在聊什么。
纯粹无聊啊!而且这墙壁隔音效果太差,我就是不去认真听,也能听到些动静,扰的我不能睡觉!苏判官义正言辞道!
另一边,江兰泽微微摇头:“你可知,我说要来找你时,秦昭是如何反应?”
他稍稍回忆一下,仍觉寒心:“他起初是说,你与你师父出门,苏判官如此高的修为,控灵术出神入化,必能保你平安无事,劝我不要出门去添给你们麻烦。”
隔壁的苏判官老脸一红,嚯,刚贴上墙就听到别人夸自己,还有些不好意思。
可这明显不是江兰泽的重点,“我说,这与苏判官无关,事因我而起,慕峥的伤为我而受,他师父出手相助是他师父对他的情谊,这不代表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坐在家中,枉顾朋友安危。”
苏判官摸摸下巴,有理。
四野寂静,面前是自己唯一的朋友,江兰泽一时情绪激动,压在心底多时的郁结,顿时有了倾诉的欲望:“他见此法无用,便找各种借口,今日头疼明日腿酸,想方设法不愿我出门,但这些事孰重孰轻我分得清,我也对他的态度感到生气,往日他不愿我出门与外人打交道,说句吃醋我还能理解,可此事上他仍是如此任性妄为,我不能纵容他,他见无论如何都劝不动我,便……”
慕峥蹙眉:“便如何?”
江兰泽苦笑:“便动了怒,言语间失了分寸,开始胡说八道,就好似我不是出去帮助朋友,而是去会情郎,要撇下他一样。”
慕峥哑然,秦昭占有欲强,嫉妒心重,他很早就看出来了,因此与江兰泽相处时很是注意分寸,只是没想到竟如此……
“也许……他是因为,平日我对你的态度有所误会?”慕峥猜测道,下人们传他和江兰泽的风言风语,他也不是没听到过,只是没当回事。
江兰泽:“你对我的态度有何不妥吗,朋友之间,连一起吃顿饭一起出游聊天都可以让人误会吗?就因为我喜欢的也是个男人,便在没有资格和别的男人做朋友了吗?”
慕峥默然不语。
江兰泽摇头否认:“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和秦昭的问题,从我答应可以试着和他交往的那天起,他就一直是这样,不许我和别的姑娘说话,也不许我和别的男人说话,惹我生气后便稍稍放宽,可以说话,但不可以一同吃饭,出游,实在要出去也可以,他必须在场,一旦我独自出门,回家要面对的就是一连串的盘问和怀疑,你知道吗,那种感觉就像……就像我随时都会红杏出墙,而他时时刻刻就是如此的防备着我。”
说着说着,江兰泽不免失笑:“如今想想真是好笑,我江兰泽何德何能,在他眼里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想勾引我,而我也随时会勾搭上全天下的人,这世界上的所有男女都是他的情敌,我就好像他的所有物一样,恨不得整日把我捂在手心里,不许任何人看到。”
“我与他在松间城住了两年,只有你一个朋友,可就是你这一个朋友,也是我隔三差五与他生一回气才争取来的空间。”
江兰泽捂着脸,语气很是绝望:“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不是个东西,我需要呼吸的空间,我的生活需要认识他以外的人,我的朋友为我受伤,远走他方生死不明,即使如此他仍是胡搅蛮缠的不许我去多出一份关心给别人,动辄便说我变心了,或早有勾结,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对我一丝一毫的信任都没有。”
苏云泺贴着墙壁默默地听着,心想,这种事情恐怕也不能只说是一方的问题吧,为什么他对你一丝一毫的信任都没有?要么是这个人患得患失的成了心病,占有成狂,要么……或许会有别的原因?
毕竟两口子吵架这回事,不能只听一方之言。
慕峥:“……这两年,他都是这样?”
江兰泽:“是啊,我曾经也想,是否因为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他无法对我产生信任,导致他整日患得患失,所以他每次吃醋闹脾气时,我都尽量去迁就他去纵容他,可……临行前,我和他大吵了一架,突然就觉得好累,两年了,他不但没有对我增加一丝一毫的信任,反而变本加厉,当他听到我说想分开,而口不择言的说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时,我忽然就觉得,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