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拉抱紧自己, 努力往Yin影里缩了缩,不让别人发现自己。
那几个男人大笑着走过, 没有发现蜷缩在角落里的她。
突然, 她沉甸甸的手腕一轻, 有什么东西从她手腕迅速滑落。贝拉大惊, 下意识地捂住手腕, 但血红的珠子还是从她破旧的袖口滚落,洒了一地。
原来是系着珠子的红色细绳突然断裂, 贝拉有些慌乱地趴在雪地上,把散落在雪地里,如血滴一般艳红的珠子捡回来。
寒风隐隐约约地,带来了那几个走远了的男人的声音。
“不过前段时间听说有一个剑客,单枪匹马地刺杀洛菲尔家族的一个高层嫡系……”
贝拉低着头,把陷在白雪里的珠子捡起,串回断裂的红绳上。
一颗、两颗、三颗。
清脆的撞击声无法阻挡那些飘来的声音。
“哇塞,这么大胆?洛菲尔家族的嫡系身边可是围了无数护卫的……”
四颗、五颗、六颗。
“对啊,那个嫡系好像就是那个生下怪物的女人父亲……据说这些年他的势头很大呢,都能和族长抗衡了……不过那个剑客也是厉害,把那个老头砍得重伤了吧,不过他的下场也很惨啊,被愤怒的洛菲尔家族碎尸万段了……”
七颗、八颗。
“我记得那个剑客好像是有着兽人血统?据说有着一头金色的头发,叫罗什么的……”
伸向最后一颗珠子的斑驳手指猛地僵住了,贝拉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雪地里的最后一颗血红的珠子,张开手,把那颗珠子连同一团雪一起死死抓进手心里。
明明珠子圆润平滑,却把她的手掌膈得生疼,冰冷刺骨。
其实她已经隐隐感应到了,只是一直努力忽视那一丝预感,努力地自欺欺人,似乎这样,作为唯一幸存的人,村子里那个曾经如阳光一般耀眼的男孩就还活着。
内心一片冰冷空茫,她以为自己会流泪,然而眼眶却一片干涩,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来。
颤抖着手把最后一颗珠子串入红绳中,贝拉用力打了一个死结,小心地放入储物戒里。然后,她走出了这片Yin暗的角落,一步一步朝着大雪纷飞的村外走去。
真的,好冷啊。
寒风凛冽,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矮小男人哆嗦着从屋里走出来,他朝那大雪纷飞的村外瞥了一眼,惊讶地揉揉眼睛,那道隐隐绰绰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原来是看错了啊……我就说这个鬼天气,怎么会有人去外面送死?”
贝拉裹紧皮毛,脸上发丝上凝结出无数细碎的白色冰晶。她艰难地在一片纯白的雪地里跋涉着,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一道漆黑的裂隙口安静地横在了一片大雪覆盖的山坳之内。贝拉抬起头,安静地看着那道裂隙口,加快脚步朝它走去。
死亡之域的尸腐沼泽,贝拉狼狈地从空中跌落。她勉强稳住身形,一抬头,就对上了数道不可置信、贪婪的视线。
“活人!!”
贝拉瞪大血红的双瞳,下意识地转身就跑,身后数个狰狞可怖的不死族紧紧地追着,近战们举起长刀,法师们举起法杖!
——
死亡之域的亡言城内,镇守着亡言城最高级别化妖池的巫妖抬起头,看向晃晃悠悠地走来的人影,目光隐隐露出一丝垂涎和忌惮。
自从不死族盘踞于死亡之域后,这还是第一个在死亡之域行走,并活着从亡灵城中成功获得凭证,从外城一路走到内城的人。明明没有什么战力,那双诡异的眼睛却有极为可怕的呼风唤雨之能,生生击溃了无数不死族的围剿。而且所有吃过她血rou的人,即使没有被她那双眼睛杀死,亦都离奇死亡。
明明是个活着的人族,看起来却比他们还像个行尸走rou,但求生的欲望又比任何人都强烈。没有不死族知道她叫什么,所以死亡之域里的不死族,都称呼她为异瞳人。
没有人知道这个异瞳人闯入亡灵城并一路向内城走去,究竟有什么目的。但一直期待着高级不死族杀了她的人却一次次失望。亡言城的预言者们都看不出她的来历,而顶尖的那几人却又对她保持沉默,让人更加捉摸不透。
坐在高台上巫妖收回思绪,俯视着慢慢走来的人,高声问道:“你就是这段时间搅动风云的那个异瞳人吗?来到这里有何贵干?”
这个人双手已经变成了森森的白骨,仅留一些残存的皮rou在空气中飘荡,露出残破黑袍的腿上满是撕裂的伤口和咬痕,散发着属于生者的诱人气息。
她缓缓抬头,从有些杂乱的黑色长发中露出一双嵌着发光银色重瞳的血红双眼。
她把嘴里咬着的Jing致令牌用力甩到那个巫妖的桌上,沙哑的声音响起:“我要转化为巫妖。”
那巫妖惊怔地看着桌上那枚令牌,又低头看看那个安静地站在他面前的人。如此反复几次后,他脸颊抽动了几下,神情复杂地说:“要转化为巫妖哪一个化妖池都可以,为什么要来这里?这里的化妖池是让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