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自己想要看到的。就算理智上再怎么认为不可能,诸葛纯钧心里还抱着一线希望:有没有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容君行还活着呢。
这个想法在她脑海中就像生了根,随着时间的推移,越长越茁壮。喝过小侄子的满月酒,诸葛纯钧借着酒意去找邱静:“我想回长安城看一看。”
长安城现在完全是听雪阁的地盘,邱静竟然也没明确反对:“你身子弱,武功还没恢复,真的打算自己去?”
诸葛纯钧很坚定:“我想好了。”
邱静说道:“女大不由娘。你想去就去吧,平平安安回来就行。”
诸葛纯钧应了。
快马加鞭不过四天,诸葛纯钧就从金城到了长安。长安城外草长莺飞,正是初夏时最生机勃勃的景象。成群结队的难民已经消失不见了,城门大开。
诸葛纯钧跟着人流混进长安城,从西城门向东城走,不知不觉地就路过了水府门口。
水府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
诸葛纯钧努力忽略掉自己心里的不适,梦游一般走到老乞丐的小院。
小院大门紧闭,院门口有人拦下了她:“你谁啊?”
诸葛纯钧觉得有点好笑。她掏出口袋里的地契:“这院子是我的。你谁啊?”
门口的人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地契,狐疑地说:“我进去问问我家主子。”
他推门进去的瞬间,诸葛纯钧看到了小院已经被红色的缎带装饰一新。
不一会儿大门重新打开,没易容的容君行对着她笑:“纯钧,进来坐。”
诸葛纯钧有一种恍若隔世的穿越感,抬手想去抓容君行的手腕。
容君行不自觉地躲了一下:“你来得正是时候。我后天和芙蓉结婚。你正好能赶上喜酒。”
诸葛纯钧的心里抽搐地疼着,脸上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恭喜恭喜。可惜我没提前接到通知,要不真应该给你们备一份大礼的。”
容君行有点尴尬地笑笑:“咱们什么交情,不用那么客气。”
诸葛纯钧的理智告诉她“你该走了,这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但是感情还在没话找话:“我其实是回来取东西的。我住的那个房间,东西你还没扔吧?”
容君行明显楞了一下,然后笑说:“芙蓉来收拾过几次院子,扔没扔我也不清楚。你要不要自己去看看?”
诸葛纯钧和他穿过小院。路过院子里的大树的时候,诸葛纯钧突然问:“小年夜里你追着听雪阁的人出去,然后发生了什么?”
容君行犹豫了一下:“你跟踪我了?”
诸葛纯钧淡淡笑了笑,没答话。
二人鱼贯进了东厢房,房间的陈设变化不大。其实诸葛纯钧根本没有任何私人物品留在这间房间。她随手指了一本落了很厚的灰的、容君行以前看过的书:“没想到这本书你还留着。”
容君行笑说:“你想拿走尽管拿。”
诸葛纯钧回头关了房门,施施然走向那本书,拿起来拍了拍书上的灰:“跟我就不必继续演了吧,表哥?”
容君行的双胞胎弟弟、当今圣上的三皇弟杨飒有那么一瞬间的愣怔,然后问道:“我自问自己跟他有一模一样的脸和身材,穿衣打扮也无懈可击,连他说话带笑都学了个十成十,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诸葛纯钧惨白着脸笑笑:“能看出来的肯定不止我一个人。但是在那些人眼里,只要你能很好地行使他的职责,你是真是假不重要。”诸葛纯钧拍拍自己的心口,一字一顿地说:“只有在我这里,他没办法被取代。”
杨飒给诸葛纯钧倒了冷茶,目光定格在虚空里的一点,幽幽说道:“大家都担心我哥想对我取而代之,没想到最终是我为了活命取代了他。”
诸葛纯钧在失望的情绪中勉强提起一点兴趣:“你怎么会来听雪阁?”
杨飒苦笑了一下:“当时先皇选大皇兄做了太子,本来想着能先把二哥和我铲除掉再死,结果刚刚把勾结听雪阁造反的屎盆子扣给二皇兄,他就病倒了。诸葛将军叛国投敌、听雪阁蓄谋造反,大皇兄顺理成章地成了太子,我要是继续留在宫里,肯定是难逃一死的。”
诸葛纯钧手中把玩着茶杯,冷冷问他:“所以你亲哥哥就该为你去死?”
杨飒闭上眼睛,停顿很久又睁开:“他真不是为我去死。舅妈想出利用水芙蓉再现破天案,把容君行引到汴京这条计策,真的是为了救大牢里的表嫂。我是在他们敲定全盘计划之后才知道的。”
诸葛纯钧狐疑地眯起眼睛:“当时老皇帝虽然病重,但还没糊涂吧?这种事情还会告诉你这颗弃子?”
杨飒摇摇头:“是许雷偷偷告诉我的。许雷当年杀了我亲娘,心里有愧。这些年来明里暗里他都对我有诸多照顾。因为截杀容君行的计划里,他是最关键的一步,所以他提前三天知道了整个计划。”
杨飒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当时已经不算自由身,多亏许雷帮忙,调开当值内卫,我才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