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还有大周的派系党争、军事布防,也可以从系统里清楚的显示。比如,户部侍郎陈应南,表面上是出身陈家,但事实上他是太后的人。又比如,整个闽南郡此时已经全部被闽南王占领了,而底下却没有丝毫消息传来。
可以说,有系统在手,天下之事尽在明珠掌握之中。然而现在最难的是,他手中没几个可用之人。谁都知道成帝昏庸无能,朝政大权尽在太后手中,所以文武百官没有几个是对周询忠心的,他们忠于的是权利,是利益,谁能给他们权利,他们就忠于谁。
更何况,此时还没有出现科举制度,入朝为官靠的都是举荐,因此这朝中大部分官员都是出身各个世家。寒门难出贵子,说的便是现在。
不过世家也不是抱成一团的,只有在危及到世家共同的利益时,他们才会暂时统一战线,一般情况下,即便不是一盘散沙,也差不了多少。间或有姻亲联系在一起,各姓之间交错纵横,但在涉及到本族最根本的利益时,这些姻亲纽带根本不是问题。
也因此,明珠才会有可乘之机。
*
是夜,一个宫女惊慌失措的敲响了钟离宫的大门。
钟离宫主殿住的是陈妃。出身于琅琊陈氏,其祖为当朝太傅,朝廷一品大员。其父为户部尚书,正二品。陈妃作为家中嫡女,在皇帝大婚后,入宫为妃,仅比皇后晚进宫一个月。
但与皇后一样的是,她也至今没能生下一儿半女。在听到陛下还有一年寿命时,她也是焦急万分,立刻就向家里传了消息,如今正等待母亲入宫,好问她家里打算。
晚间,她用了膳,正准备沐浴就寝,有侍女进来通报,说外面有一位宫女求见。
侍女见陈妃不悦皱眉,忙道,“奴婢跟她说了娘娘已经歇下了,可她说有万分重要的事要求见,奴婢看她确实紧急,这才进来禀报,娘娘您看……”
陈妃舒展了额头,“让她进来吧。”
侍女行礼下去,片刻后领着一个宫女进来。宫女颜色一般,举止畏手畏脚,脸上更是一片紧张之色。一进来立刻朝陈妃行了大礼,“奴婢紫苏叩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陈妃一眼便看穿,这宫女没胆子拿自己消遣,或许真的有万分重要的事吧。
“说吧,究竟什么事,深更半夜的非要求见本宫?”
宫女没有起身,左右看了看陈妃身边的人,面露难色,“娘娘,这件事奴婢只能告诉您一个人……”
陈妃嗤笑一声,也不在意,颔首示意左右退下,身边只留了一个贴身侍女瑾黛。
“现在可以说了吗?”
此时能被留下的,必然是她极为信任之人,再得寸进尺,想必娘娘就该发火了。因此紫苏咽了咽口水,看着陈妃,压低声音道,“娘娘可知,陛下他只有一年的寿命了?”
闹了半天,原来就为这事,瑾黛立刻怒道,“你都知道了,娘娘会不知道?大半夜的打扰娘娘休息,就说这些?”
紫苏忙道,“不是不是,娘娘您听奴婢说,等奴婢说完,娘娘再发落不迟。”
陈妃微微颔首,示意瑾黛,“听她说完。”
紫苏这次不敢卖关子了,老老实实道,“陛下龙体亏空的消息,宫里上下都在议论,都说陛下膝下无子,日后这皇位还不知道要落到谁头上。她们却不知,陛下其实是有儿子的……”
“你说什么?”陈妃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两步走到紫苏面前,“大胆奴婢,竟敢胡言乱语,世人都知陛下无子,你却说陛下有子……”
紫苏抬头,看着陈妃,神情有些哀伤,“娘娘且听我说完,陛下真的有儿子,因为那个孩子,就是奴婢生的。”
一石惊起千层浪,陈妃忍不住后退两步,不敢置信的看着地上的紫苏。
最震惊的话都已经说出口了,紫苏也不在犹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陈妃说了一遍。
“去年二月,陛下在御花园跟众美人饮酒作乐,奴婢从旁伺候。后来陛下酒劲上头,随手拉了奴婢颠鸾倒凤,奴婢得承天幸,本以为入了陛下的眼,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谁知中途皇后娘娘来了。皇后她向来不喜皇上亲近其他女子,因此当时见到那种情况,勃然大怒。其他美人背后都有家世,她不能随意发落,但奴婢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宫女,因此便被她发配到浣衣局,做最脏最累的活。”
“老天有眼,陛下只幸了奴婢一次,却让奴婢怀上龙胎。奴婢本来想告诉皇上,可是想到皇后娘娘那些手段,纵然出身世家贵女的后妃,都不能在皇后眼皮子底下保住孩子,奴婢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皇后若是知道奴婢有孕,又怎么会放过奴婢?”
“所以奴婢就把这件事瞒了下来,谁都没说,每天闷头干活。奴婢母亲便是不显怀的体质,奴婢恰巧也是如此,因此怀胎十月,并没有被人发现。去年冬月,生下一个男孩,被奴婢偷偷养了起来,宫里夭折的皇子不少,奴婢根本不敢冒险。”
“直到近来听到宫里的消息,奴婢便知道机会来了,奴婢的孩子,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