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回来了,一脸喜色。明珠看他身后,没有带回轮椅,便问,“我让你做的东西呢?”
一个轮椅而已,他画的还是简化版的,大多数木工师傅一看便能做出来,半天时间也就够了。
魏长安喜滋滋道,“爹,儿子今天赚钱了!整整一百两呢!”
明珠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您不知道,我拿出图纸后,木匠很快就做出来了。但是刚推出门口,就被淮南王府的人看到了,非要花一百两银子买下。那么简陋的东西,竟然花一百两买下,您说他们是不是傻?”
“我觉着,这机会难得,这个卖给他们,咱们再做一个就是了,反正这东西做起来也不费事,还能凭白赚一百两银子,您说是不是?”
果然,明珠呵呵了两声,他还能说什么?早就知道这小子自带坑爹属性!算了,他这几天都忍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晚了。
淮南王府,被魏长安一百两银子卖掉的轮椅,此刻正被一个白衣青年坐着。男子生了一张极为好看的脸,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只是那眉眼像淬了冰雪,淡漠而又疏离。
他的唇色薄而淡,透出几分羸弱,薄唇微启,“查清楚了?”
他背后的黑暗中,隐藏着一个人,看不见身形,只有低沉的声音传来,“查清楚了,魏明珠确实断了腿,这轮椅也是他亲手所绘。另外,他前几日写了一个方子,让王傅清送去瓷窑厂,烧出了这种东西。”
一块指甲大小的东西凌空射来,白衣男子伸手接过,摊开掌心一看,一块晶莹剔透的琉璃安静的躺在那里,在夜晚的灯火下,闪烁着绮丽的光彩……
明珠终于坐上轮椅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原因是坑爹儿子魏长安,又把轮椅卖给了丞相府的老夫人、杨国公家的老太君,呵呵,这么会做生意,看来是饿不死了!
明珠刚坐上轮椅,让半斤推着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王傅清就满面惊喜的大步而来,“老爷大喜!老爷大喜!”
不用他多说,明珠只看到他手中捧着的玻璃花瓶,就知道他的喜从何来。
“老爷您看,按您给的方子,他们竟然烧出了琉璃!”
“这可是琉璃啊!三年前西番进贡的圣物就是这个!圣上当时得了三套琉璃杯盏,一套送给了太后娘娘,一套赏给了杨国公,他自己留下一套,除此之外,再没听说过别地有这个的!没想到咱们自己竟然烧出来了!”
王傅清激动的面红耳赤,不停地惊叹着,明珠只等他平静下来,才问,“那依你之见,这瓶子能卖多少钱?”
王傅清大惊,“老爷您要把这个卖掉?”
明珠点头,“对啊,咱们府上不是没银子了吗?你该不会以为这东西只能做出来一个吧?既然掌握了方法,那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王傅清脸上一红,他确实是这么以为的,毕竟瓷窑厂的人烧了许多次,才成功了这么一次。
“若是只有这一个,那自然是无价之宝,可若是以后能多产,这价格确实要好好斟酌。但也不能一概而论,具体还要看老爷您打算怎么做。”
“所谓物以稀为贵,您若是只打算每年卖出几件,供世家大族观赏用,那自然是要价多高都不过分。若是打算大量产出,流入寻常百姓家,那卖三五两银子也可。老爷可知,这东西成本极地,三两银已是翻了十几番。”
明珠没想到,他这个管家当真不得了,连做生意一道也十分Jing通。不过他并没有打算自己去做玻璃生意,一是因为国公府没有这个人力财力去做这个生意;二是太麻烦,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道生意的利益有多大,有利益就会有纷争,他只想安静的过退休生活,不想卷入麻烦中。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树大招风。即便他没有继承原主完整的记忆,也能看出来他的处境,为什么前二十年都是威名显赫,名震天下的镇国公将军,老了老了反而声名狼藉起来?为什么两个能力显著的嫡子都落得英年早逝的下场,就只有不成器的三子与庶子存活?无非是功高震主的那一套,天下太平了,用不着他了,于是皇帝就开始卸磨杀驴了。
明珠看的明白,虽然他不苟同原主自黑保命的做法,但也知道若原主没有造反的心,这样做是最保险的,只看这几年镇国公府风平浪静的,没人病逝也没人横死,就知道他的做法是有些效果的。所以明珠没打算再次把国公府推向风尖浪口,玻璃的生意是块巨大的肥rou,但是他不能吃,也不想吃,他只打算给国公府赚点外快而已。
“你就说说,在没有人知道咱们能大量生产的情况下,每个月只有三两只瓶子问世,这琉璃瓶一个能卖多少钱?”
王傅清思考片刻,道,“约值五千到一万两,这得看买家对它的喜爱程度。”
明珠点头,确实是这个意思,要是碰见人傻钱多的冤大头,正跟人较劲的,十万两也卖得,比如原主与魏长安这样的。
“这个月有谁家需要送礼?”明珠又问。
“初十宋府老夫人过寿,二十三崔家二老爷过生辰,这月只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