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很简单,容问秋和管家以及容家在各个领域的主要负责人在容家书房内核算容家在水碧国同俞国的这一战中已出了多少人力财力,而在这时,唐偌打断了谈话,说陆延誉战死了。容问秋恍若无闻地和众人继续核对,在结束一切后众人退出书房,而容问秋在书房门合上的那一瞬间脑中的弦彻底崩断了,她跌坐在地面无声的大哭。
这时的时间设置是冬日,但由于室内有火炉,所以用不着穿太厚,于堇聆里衣的外头就穿了件镶毛边的粉花白底上衣,下身是墨蓝色的束裙,不过这样的装扮在五月初的横店也已是热得不要不要的了。于堇聆这正在休息时间扇着风,导演就喊道要开拍了,化妆师赶忙给她拍了几下粉定个妆,然后还双手握拳给她加了个油。
所有演员就位,容问秋接着和众人探讨,只见她端坐于一把紫檀木椅上,左手半卷着账册,右手五指在桌面上依次轻叩:“楚景晔倒是个厉害角色,几个月下来我们在俞国的好些人都被揪了出来,俞国生意被打压的损失少说也抵得上十个钱庄了……”
“叩叩叩。”门外的叩门声十分急促。
容问秋挑眉:“进来。”
猛地推门而入的人正是喘着粗气的唐偌,他正要开口,却又见屋内人数众多,便敛容没有说话。而容问秋一连几宿没睡,心情本就不大好,见唐偌如此模样,心下更是顿时烦躁起来:“有何事?”
她的语调微上扬,唐偌知道她情绪不对,犹豫了片刻只好走上前在她耳边轻声道:“陆二少爷去了。”
容问秋似是没听明白,她眸光一转后惊愕地双眼微睁,不过片刻,她开口道:“沈杰、孟嘉良、潘信,还有薛家三兄弟,他们都仍在俞国,快马加鞭传讯让他们尽早撤离,动作越快越好。”她竟然是对书房内众人说着。
“是。”回答的是一个个子瘦小的青年男人。
“穆兰镇怕是有些险了,”容问秋蹙着眉,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突然,她抬眼看向一人,“毕程,离得最近的粮仓还有多少余粮?”
“离哪?”毕程面上露出一丝不可置信。
她很是肯定地对毕程点头:“离穆兰最近的。”话音一落,室内顿时一片惊呼。
毕程连忙翻看手边的几本账本,有些难以开口:“西北各城镇存粮不多,苍措有四万七千八百石,攸岷城二十万三千石,乌豫一万两千六百石,祈洛城十七万五千石。”
众人陷入了沉默,皆看着容问秋。容问秋把手中的账本合上,放在一旁的桌面上,双手交握良久:“各留三成,其他交由水氏。”
“四小姐,万万不可啊!”毕程第一个出声反对。其他人此时也纷纷附和。
容问秋见众人如此激动,却是不由得笑了:“国将不存,容家能保?不过是些粮食罢了,动不了容家的根基,若是战事久久难歇,下次要剜rou放血的就不仅仅是毕程,而是在座的诸位了。战时最易挣得发难财问秋是知道的,可眼下不是时候,今日便到这儿,诸位早些歇息吧。”说完,容问秋合上眼似是要小憩,众人只得离开。
“唐偌,你也出去吧。”闭着眼的容问秋说道。
门被轻轻地关上,终于,书房内只剩她一人了。
于堇聆在椅子上坐了许久,就在导演以为她进入不了状态要喊停时,她动了,只见镜头中她十指交握的双手越来越紧,下一秒,她竟是直接自己跳起来喊了“cut”,众脸懵逼。
“大球啊,你怎么了这是?”导演看她一脸狰狞,说话声音都不敢太大。
于堇聆深呼吸:“秦导,我需要冷水,不,冰水。”
导演没明白,还当她是渴了,怪纠结地对后勤人员说:“拿瓶冰水过……”
“不是喝的,我要一桶。”
“哈?”
于堇聆算是稍微缓过来了:“秦导,容问秋她是在大冬天听到消息,外头冷心里冷的,您看我们,这火炉都在这烧着,我已经热傻了都,心里想冷都冷不了。所以我想要是我也冻冻,应该会比就这样拍效果好。”
导演怔愣住,一旁的编剧先说话了:“不行不行,女孩子哪能这样!万一落了什么病根怎么办?追求效果也不能这样啊!”
导演一听,也不赞许地摇了摇头。
这回,是于堇聆懵逼了:“你们……在想什么?”
“什么我们在想什么?现在是你在想什么?!我和你说,反正不行。虽然说干演员这行常常是冬夏颠倒,但也不能为了表现得更好就泡冰水啊!又不是有这样的戏份,差不多就得了好嘛?”编剧越说越上火。
“不是,您真误会了,我没想泡冰水,我就想泡泡手啊。”于堇聆欲哭无泪,天知道他们一个两个怎么会理解成这样。
编剧瘪瘪嘴不说话了,好半天才“哦”了一声。而导演在对话结束后差点笑吐,碍于编剧是老搭档没敢笑出声,只能咳了两声后让后勤人员去弄一盆冰水来。
很快,于堇聆哭了。
她是真的只想泡手的啊!为什么会演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