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厨,”龙延成又道,“把我刚才的话跟他说一次,快一点。”
小厮领命而去。
“怎么?那个罗什么的一不在你便不行吗?”龙令笑着说这话,但其中酸酸的味道却呛得人直想打喷嚏。
“不是他不在我便不行,”龙延成低沉地哼了一声道,“只是习惯罢了。”
罗予牝在哪里呢?
他并没有出刘府的门,只不过遇见了一个不速之客,结果被挟持了而已。
严培始终不放心龙令,抓了个倒霉的内侍打昏,将之易容成龙令的模样放到床上装睡,他自己恢复了本来面目悄悄出了宫。
他不如龙令那么幸运能在没有一个人发觉的情况下到地方。他潜入刘府,双脚刚刚沾到地面的土,便被从拐角处出来正巡视四周的罗予牝看到了。
“啊!登徒子!……的走狗!”
严培险些昏过去,左右看看没有人,朝他猛扑上去。
罗予牝一爪抓向他的面门,严培不是龙令,他的功力比罗予牝高出不止一点半点,只见他双手虚晃一招,罗予牝地双手去挡,却致胸前空门大开,严培趁机抬脚猛踢,以足尖点了他的xue道,旋即拖入旁边白雪覆盖的枯枝灌木中。
“我不是登徒子!我家老爷也不是!你……你不要胡说!”严培底气稍微有些虚弱地低声吼道。他底气虚不能怪他,只能怪上天给他安排了一个会当街调戏“良家妇男”的主子……
罗予牝被点了xue道无法言语,只能用愤怒的眼神反驳——“若连你家老爷都不是,那世界上便没有登徒子了!”
严培不想争辩这种事情,很想就这么把他丢下,但左看右看都是冰冷的雪地,若是等他办完事情回来,没准他就冻死这里了,可又不能放开……
为什么我这么命苦……诸事不顺……
严培对自己叹着气,回忆了一下密探绘制的刘府地图,勉强想起罗予牝房间的位置,横抱起误会了他的意图而面色苍白的罗予牝朝内府轻巧跳跃而去。
……
……
所以……
罗予牝现在还被关在自己的房间里……
而严培想出来,却发现罗予牝的房间和厨房离得很近,更不幸的是不知道这家的主子发什么神经,明明天都黑了,厨房内外却忽然变得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他出不去了。
和罗予牝一起被关在房间里了。
不到半个时辰,小厮便来通报饭食已准备好,问龙延成要在哪里用餐。
“就在前厅。”龙延成随手披了一件披风,道。
小厮开了门,看见龙令的时候不由大大地愣了一下。他是一直都在门口守着,没见除了罗管家之外的人进去,可怎么一开门房间里会多个人的?
不过龙延成的手下终究不一样,愣也只愣了很短的时间,立刻躬下身退开,让龙延成和龙令出来。
龙延成先出来,龙令走在他的身后。
小厮关了门,正欲随后跟上,龙延成却停下了脚步,对他道:“你不用伺候了,去调几个人找找予牝,我不太放心。”
“是。”
龙令始终不喜欢龙延成那么叫罗予牝的方式,总觉得太过亲昵了。说清楚一点,他其实就是在嫉妒。
“你和那个罗予牝似乎很好的样子?”龙令满不在意地问。——不过,太满不在意了,便会显得刻意。
龙延成也不揭穿,道:“是啊。”
他们走的这条路似乎之前很少有人经过,或者只是主人可以走的专门通道。雪厚厚地平整地铺着,踩上去就会印下一个软软的脚窝印子。两个人的脚步踏在厚厚的雪层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雪已经不下了,可还有风,只要吹过微微阵风,便又会卷起许多细碎的雪花沾在两人的头上,肩上。
不知怎地,龙令看着那些雪花总觉得异常碍眼,于是伸出手,轻柔地拍去了他肩膀上细碎的白花。
龙延成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一闪身躲开了他。
“你最好少碰在下。”龙延成道。
龙令的落空的手在半空之中悬着,许久才放下来。“你真是喜怒无常呢。”他说。
“人老了就会变得古怪。”龙延成道。
“……你不老。”
这句话并非完全是恭维。一个饱经沧桑的人和一个养尊处优的人,一眼便可以看得出来。同样的年纪,这两种人之间看起来甚至可以差二十岁以上。龙延成便是后者。尽管多年来勾心斗角,日理万机,劳心劳力,可毕竟在最优渥的条件下生活,今年刚踏入不惑之年的他依然保有年轻时候的轮廓,只是细微之处有了皱纹,笑起来的时候却能勾出一些成熟的线条,丝毫无损于他的魅力。
一阵冷风吹过,龙延成微微地打了个颤。他知道自己高估了自身的抗寒能力,这么一个披风根本不管事,在房间中已经很冷的手更加冰冷,身上更是阵阵发寒。
龙令没有感觉到冷,可是龙延成刚觉得冷他便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