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润红的唇上停了几秒。
“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晏琅已经猜出这人的目的。
他在这地方呆了几月,也有不少官家小姐明里暗中对他示好,这位郡主来了好几次,都暗暗坐在最里面,等到散场才走。
两人只说过一次话,也是晚上夜黑,他提醒了句让对方回去小心。
当时这沈家小姐眼睫乱颤,面上羞红,一看就是常居深阁的。
像今天如此举动,倒是颠覆了他心里对这人之前的认识。
沈梨来了兴趣,“你说我是谁?”
晏琅很顺从的答道:“沈丞相的爱女。”
沈梨又道:“我今天救了你,你不说些什么吗?”
“多谢沈郡主搭救,感激不尽。”
有些意外的,对方特不别扭的便说了。
晏琅俊美面上透着淡笑,丝毫不在意般对这有些身份颠倒的事情。
沈梨抵住下巴,盈盈美目里带着一丝狡黠的光。
“以身相许吗?”
晏琅又愣住,随即淡笑出声,“沈小姐别戏耍我了。”
当朝的宰相之女,帮他砍了辱他之人的手,现又说出这样的话。
可真是太过荒谬。
沈梨笑意更深,她伸手冲他勾了勾手指。
晏琅近了两步。
手被对方突然拉住,甜软蜜意涌入鼻息。
沈梨吻住对方凉薄的唇,在晏琅惊然要退时,又探舌撬开对方唇齿。
深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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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渣皇穿越啦 夭寿!皇上是她以前的男妃啊!
第50章 戏子有情
这桂华戏园的新来小角竟是被万人之上的丞相之女看上了。
当日那出怒斩王公之手的事虽没被传扬出去, 但戏园内的人个个是心知肚明,原本看不上晏琅的几个老人,也动了些心思。
这大抵就是人趋炎附势的心态。
桌上摆着一堆女子家用的脂粉底,旁边还有面生的或是有过几次同台的, 都笑着往他怀里塞东西。
“你真是命好哟, 被那贵胄郡主惦记着,以后混大发了可别忘了我们。”
那真是没什么比此刻的心情更觉难堪。
晏琅眼目无澜,带着深不见底的平静,那些脸上带妆的素净的,也都像是蒙上了一层虚伪面具。
“哗啦——”
桌上物什尽被推掉, 咣啷啷撒了一地。
粉脂盒子首饰钗全都滚到四处。
静了半晌。
那些人互相交换了眼神,遮去眼内轻蔑, 也没人靠过来说话了。
原本闹哄的屋子静下来,晏琅立在那,淡薄日光从敞开的房门斜过来, 在他苍白面上, 一半浮上光影, 一半沉于黑暗, 看不清神色。
脑子里先是浮出第一次见到那沈郡主的样子, 纯净无杂的眼瞳比什么都澄亮。
再就是被后来再见时的风华所取代, 那样明丽耀目,跟她至高无上的身份相称,她确实应该是这样光华尽绽的模样。
最后停留在那莫名的吻,唇上似乎还带着当日温热, 能透过皮肤直炽到心底。
一只灰鸽扑簌簌从窗外飞进来,打断晏琅神思,他过去把鸽腿侧的纸卷拿掉。
展开看完,用烛火燃了。
风云诡谲的无声杀戮,在这变化无常的乱世,他是执棋的王,每一步都处心积虑算尽心机。
那纸上只简单几字,内容之意能使人身后凉寒便遍布四肢百骸。
似有一只大手,也紧捏在他颈后。
或许等到棋局定果时,会有一声将军——
他便是最后的,践踏在无数森森白骨之上的。
王棋。
.
晚夜闭园,房内,一盏小烛置在桌边。
烛火淡光默然照着,晏琅将笔墨拿出,执笔思量。
他笔下的每一个字,都似是带着肃杀血意,往后俱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夜色在屋外逐渐蔓延开来。
剪了两次烛心,烛光倏然曳了两下。
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
晏琅猛然回头,来人带着夜凉微风,秀美面上是yinyin笑意。
“外门怎么反锁了?”她生了一副勾人心窍的魅惑面庞,不顾屋内人的讶异,在那烛光下站定。
竟是近日与他流言甚重的沈郡主!
晏琅忙将还未写完的纸藏起,有些狼狈地堵在桌前。
“你是如何进来的……”
沈梨状似不经意地扫过他背后,嗤笑了声,语气颇为得意。
“半人高的墙头也能堵住我?”
晏琅顿了下,看她裙摆上的灰,跟略微松散的发髻,好笑又无奈的表情漫上来。
这丞相之女真是处处能让他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