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紧跟了出去。
看着二人身影消失在门边,赛千华轻笑一声,端了面前酒盏轻抿一口,便斜斜歪在椅边,一手支了侧额,轻眯了眼眸低低喃着:“小子,我若想留你下来,你怎还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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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漓不耐地朝一旁的花墙散了手里的粉粉,心中郁闷,这样虽不会迷路了,可这小道小径的也太多了吧?简直就跟迷阵一般!等他找对地方,说不定人家已经全散了......
这样纠纠结结地刚要转出这道弯曲的小径,楚漓耳中突然听到不远处细微的脚步声,他忙低眉垂首,准备像前几次一样轻喊一声“姐姐”糊弄过去,谁想却先听见了一声“公子小心!”
......
聂婴袖扶着乔漠站稳便松了手,轻道:“公子果真有些醉了,真不用我扶着么?”
乔漠抬手按了按额,朝聂婴袖谢道:“多谢姑娘!不必了。”
“好。”聂婴袖退了步,看着乔漠继续缓缓前行,心中悄然泛起了有些无奈的苦涩。
今晚这酒宴名则为乔漠送行,实则却是师傅想将他留下的计策,而她,便是这计中选定的那枚棋子......聂婴袖苦笑,可这还不是最可悲的!
这个男子心中没她,而她的心中,存的也不是这个男子,这,才是最可悲,也最可笑的......
略微收拾了心绪,聂婴袖正准备移步随在乔漠身后,却突见旁里蹿出一个面容清丽出尘的女子来,朝着她急道:“姐姐快来看看,这些花儿是怎么了?!”
第四十六章 醉后真言对君说
“这是……!”聂婴袖看着眼前与周围格格不入的一片黑黄花墙,不觉一惊。
她身后的“女子”却抬手指了指花径深处,似有些不安地轻声道:“那边还有多处都是如此……”
聂婴袖顺着看过去,果然可以隐约看见几处黑黄散布在花径两旁,她轻轻皱了眉,心下暗揣,如此诡异的情形,难道是染了什么古怪易传的败花之症?
还不等她细细探查,远处就突然响起了一声女子的惊呼,却宛如冷水入了油锅般,接着便不断可以听见各处此起彼伏惊惊咋咋的莺啼燕鸣之声不绝于耳……
乔漠这正主儿既然已经离席,那酒宴当然也就可以散了,随着那些女子们各自流转向各处的院落,某人做的好事当然也就大白于天下了。
聂婴袖听着西面八方的惊呼声,两道弯柳细眉皱的更深了一分,这异象竟然遍布了如此之广?
她身后的某人却低眸垂首在心中暗笑,听听,这连起来都快成一首小曲儿了!
聂婴袖猛然转身看着身后之人道:“你就是夙浅妹妹?”
某人却被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自己竟笑出了声被听见了!听了问话心中才狠狠吐了一口气。夙浅?管她是谁,某人毫不犹豫点头,“是。”
聂婴袖心道果然!之前她便有所耳闻,文玉师叔这次回来带回了一个相貌出众的女子,并破例收在了座下,只是这女子性格文弱,平日极少外出,她也就一直未曾见过。今日一见,虽是素面不着粉饰,却也比传言中还要貌美许多……聂婴袖微微偏了偏眼,只是这发髻实在梳得有些不堪入目……“夙浅妹妹,这花儿败得着实诡异,我需去着人好好探究调查一番,故劳烦你先替我扶漠天公子回去青竹小榭,我稍后便到,可好?”
就等你这句话呢!某人乖乖点头,“姐姐尽管去便是了。”
“谢谢妹妹了。”聂婴袖微微一笑,莲步一提便闪身上了花墙,略看了看左右,便翩然朝着一方远去。
某人轻吁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嗓子,心道,若是再这样吊着,他自己怕是就先要麻得受不住了。
顿了顿,楚漓转身,一步步踱到花径的出口,压下面前斜伸出去的窈窕花枝,目光幽幽地定在不远处那扶靠着花架而立的背影上。
接下来,就该……
……
一阵阵凶猛的醉意如chao如洪狂涌席卷而上,不断侵蚀着乔漠仅存的几分清明。他心中苦笑了声,这几个月来,他可没少喝酒,但这酒量却还是没见长啊!
耳中听闻缓缓的脚步声渐行渐近,乔漠深吸一口气,直了身子,慢慢转过去,“姑娘若有急事,在下可自行……”未完的话卡在嗓子里,却是再也说不出来。
直直地盯着眼前人,乔漠猛然清醒的眼中却又渐渐泛起了几分迷惘,几分痴缠……
是他眼花么?为何这女子的面容,竟跟他这几个月来夜夜梦中都会见到的那人如此相似?……无端地不敢再动,不敢眨眼,就算是他眼花,也想再多看几眼……
见那人竟定定愣住,楚漓心中怪异之余却也松了口气,这样总比他预想中的那些情形要好得多。他抿了抿嘴,又走近两步,刚想开口说话,却见那人突然笑了起来。
“竟不是我眼花么?”乔漠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波澜心绪,这天下,竟还真有如此相像的人!“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