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笑话?
闵之栋毕竟是他亲侄子,老人再想把他留在身边,也不能耽误了他。但是他又担心倔强的侄子听不进他的话,所以只好来找许还。
“许还,你们这次要在家待几天?”
许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是带着过一天算一天的态度的,于是期期艾艾地开口:“嗯……不知道……”
“怎么能不知道?你不是要上学?阿栋不是也有酒楼的生意要打理?”
闵丰收的话问的许还哑口无言,这些他都知道,但是他任性了这一次,闵之栋也由着他陪着他任性了这一次。
“许还,”闵丰收猜到事实差不多符合自己的猜测,不由得有点恨铁不成钢,“你们都是大人了,怎么做事还这么不管不顾的?”
“你哥哥生意忙,压力大,可以理解,可是你就不该还在旁边跟着煽风点火,”亲疏毕竟有别,闵丰收训斥的语气里多少偏向了自己的亲侄子,“这事是能闹着玩的?要是你们早说喜欢种地当农民,当年我也不好供你们读书了!你再想想,当年你哥哥把上学的机会让给你,又赚钱供你读书,你现在倒好,说放下书本扛起锄头就干,对得起他吗?”
闵丰收一番话说完,见许还紧紧抿着嘴,不说话,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重了,他抬起粗糙的手掌拍了拍许还的头,语气缓下来:“阿栋不容易,你要多帮衬着他,明天就劝他走吧,以后想回来随时可以,但这里不是你们该长待的地方。”
这时候刚洗完澡的闵之栋进来,见到屋内的情形,心里奇怪,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只说:“你们聊什么?”
闵丰收站起来尴尬地笑着:“没什么,随便聊聊。你们早点休息吧。”
闵之栋点点头:“您也早点睡。”
等闵丰收出去之后,闵之栋走近坐在床上一直埋头的许还,说:“嘴巴抿得这么紧,怕苍蝇飞进去啦?”
许还抬起眼皮瞟了他一眼,接着气性颇大地转身躺倒。
“今晚你可不能这么四仰八叉地睡觉了,家里就一间房一张床,得委屈你稍微跟我挤一下了。”闵之栋在床边坐下,一边擦头发一边逗弄少年。
许还静了几秒没动,一会儿又默默地往床那边挪了一点,这副乖巧又别扭的样子看在闵之栋眼里好笑又无奈。
见少年侧卧的身影也不说话,闵之栋只好关了灯,在他身边躺下。
黑暗里呼吸似乎都清晰可闻,闵之栋感到身边的人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他正要疑惑地翻身相对,被阻止,少年细长软骨的手指抚上他的脸,在下巴处轻轻摩挲着,接着滑向他突起的喉结,在他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喉结不安地滚动的时候,一把抓住了黑暗中那只作怪的手,声音也失了平时的沉稳:“你干什么?”
一片安静,空气里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就在闵之栋心中的困惑要冲破黑暗的时候,少年将手抽离他的掌心,又翻过身子平躺下来,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我们明天离开吧,钱进说明天数学有考试。”
闵之栋这才为少年刚刚的怪异行为找到理由,大概刚刚大伯说了些他不喜欢听的话。
他摸索着抓住两人中间的手,紧紧握住:“放心吧,我一直都会在。”
许还没有说话,过后才更紧地回握住。
身边的人一直都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真的很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如此温馨的一章,是不是该撒点花捏??
19
19、青春与迷茫 ...
不管人的心境如何起伏变化,时间总会从容地悄悄溜过,那些缠绵迤逦的小心思也慢慢被时间这个小偷偷走,藏到不知名的角落,等上面落满尘埃,一切便少了初时的绚丽迷人。
少年许还经历了两年琐碎的生活,繁重的学业,即将面临高考的情况下,也在慢慢地告诉自己,也许他的病是可以治的,时间就是最好的良药。
只是偶尔学习间隙,他会不自觉地沉浸在一种虚空无物的沉思里,蓦然回神,才发现笔下已经被描摹出一个力透纸背的“栋”字,端正沉稳,就像那人的性子一样。
每每这时,他都立刻拿笔胡乱划去,强迫自己投入到题海里。
县一中的学习风气说严也不严,在大部分学生奋战于高考的洪流中的时候,也有一小部分每天过得很自在,钱进就是这小部分中的一员。大概他就是那种家长忙着赚钱,觉得愧对孩子猛着给钱又不管孩子成长的那类典型。
为此他自己也很苦恼,苦的不是自己的成绩,而是与叶小静的相处。
两个少男少女从高一开始明着暗着谈恋爱,坚持到高三。也许是高考临近,以前没有顾虑的前途现实都一下子摆在了他们还没准备好的身心前。女孩大多比同龄男孩早熟,这时候钱进以前的嬉皮笑脸、油嘴滑舌、吊儿郎当在叶小静眼里都成了不成熟的表现。
叶小静试图用他们尚稚嫩的爱情来“挽救”成绩差、不上进、好斗狠的钱进,可惜事与愿违。年轻人总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