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蒋云舟描述的,他真是一个恶劣的人。
爱喝酒的脾气暴躁的不解风情的傻子。
严晰翻到记事本后面的空白页,想了想,开始写起来。
在自己的心里,蒋云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等他回来之后,自己又该怎么和他相处?
想到这里,严晰期待起来。
“闷sao。”
“其实口才不差,但是就是不说。”
“生气就会在早晨消失踪影。”
“口味偏淡,不喜辣。”
“不喜欢被说不管你的事。”
严晰写到这里,顿了顿,自己好像真的对他说过很多遍这句话……
他叹了口气,继续写。
“虽然不常喝酒,但是酒量很好。”
严晰写着写着,觉得蒋云舟这种人,极为克己,压根不需要别人去迁就他。
他有点沮丧,这样等蒋云舟回来了,他还是不能表现得好一点。
严晰想了想,继续写。
“喜欢长头发的严晰。”他会慢慢地蓄起长发。
“喜欢帮助严晰。”下一次再有什么事情,他会第一时间跟他说,而不是一再对他讲“不管你的事”了。
“严晰色诱的时候,其实心里也很高兴吧。”
蒋云舟喜欢的事,都跟严晰有关。
他这么想着,放下笔,呆呆地看着那个记事本,过了好久,他把蒋云舟的信放进本里,收好,然后站起来。
他快要无法承受那个本子的重量了。
为什么严晰这个人这么傻呢?其实一想就很明显,如果不是真爱极了,一个人怎么会为另一个人的喜怒而动。
可惜严晰这个傻子,还一直寄希望于别人的幸福,以为只有从别人身上,才能得到快乐。
严晰怔怔地走到阳台上发呆,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十点,他才回来拨打电话。
还是那位秘书,很礼貌地就把电话转进了内线。
这一次,严晰先发制人,说:“你回来吧,我真心知道我哪里有问题了,你回来,然后我们重新开始。”
蒋云舟那边半天没发声,严晰也沉默地等着他回话。
最后蒋云舟说:“其实我不希望因为我改变你的个性,你那样其实很迷人,只能说我不适合你。”
严晰皱起眉头,说:“你不要妄自断定,你现在根本不给我机会。”
“我怎么会没给你机会?你曾经说过,要对我好一些,但是……”蒋云舟没有说下去,“所以,算了吧严晰,不要再折磨我了。”
严晰狠狠地闭闭眼,说:“我保证,这次不会那样了。我知道这样缺少说服力,但是就再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就行。”
又是长久的停顿,然后蒋云舟说:“真是美好的诱惑,但是你就让我轻松一下吧。”
严晰觉得喉口被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他真的无法低声下气,但是他也真的不想再放开。
“你回来吧好不好?”就当我求你了。
后半句,严晰还是说不出口。
蒋云舟从没听过严晰这种口气,沙哑地让他回去,他也呆了呆,却挂掉了电话。
严晰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扬手把话筒丢了出去。
他走进衣帽间,在他的裙子堆里蹲了下来。
没事的,严晰,哪能这么容易就放弃,既然说过不会再放开手,就不怕被拒绝。
严晰隔三岔五就给蒋云舟打电话,但是却不提叫他回来了,而是说些自己的近况,酒吧的新经理到岗了啊,新的驻场歌手也请到了啊之类的,然后还问问蒋云舟在美国好不好。
刚开始蒋云舟还回答,后来秘书就经常说他很忙不在了。
转眼,距离蒋云舟出国已经一个月了。
星期五的聚会还是照常,大家的话题完全围绕着严晰的感情发展。
“想当初,我们还千方百计地想要严晰结束单身,可现在他为情所困,为什么我觉得看着憋屈呢?”王锦程摸摸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你把他当女儿了。”杨简说。
“原来如此!我是说呢,这就是嫁女儿的心情啊。”王锦程恍然大悟,“等等,为什么是女儿不是儿子呢?”
严晰翻了个白眼,自己吃自己的,真是懒得听他们鬼扯。
“估计蒋先生一时半会没想明白,等他想明白就好了。”王守宁安慰严晰道。
“其实多大的事呢?只要两个人都有意思,谈谈就好了嘛,我们都是过来人,说的绝对准。”王锦程也跟着安慰。
安臻问了个实质性的问题,说:“我也觉得不是不可解决的事,为什么蒋先生会这样,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严晰放下筷子,说:“他受不了我的性格了。”
所有人都定住了。
“你们是护短,其实我个性很差,我知道,当朋友可以,当恋人我还差点。”严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