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明亮的地方。吧台拉暗了灯光,已经不卖调酒了,罗煊吩咐店员去休息一下,自己一个人守着店前面。
严晰趴在吧台上啜饮美酒,罗煊看着他,说:“老板,你很高兴啊?”
严晰点点头。
“自从前任经理走了之后,只有今天你才表现出高兴的情绪。”罗煊看着严晰。
严晰喝了酒,说:“因为只有今天才是真正值得高兴的。”
罗煊笑了笑。
“有什么可笑的?”严晰瞪着他。
“因为高兴啊,高兴当然要笑。”罗煊说。
严晰点点头,也笑了:“你说的对。”
其实严晰很久没醉过了,但他今天好像故意想把自己喝醉一样,不停地喝。罗煊静静地看着他,也不阻止他。
“高兴就笑,不高兴就不笑,如果真这么简单就好了。”严晰一边喝酒一边说,眼神已经有些涣散。
吧台的灯光打得很低迷,把人照得雾蒙蒙的,严晰喝了好多,罗煊就在一边陪着他,刚开始两个人还说说话,但后来严晰只是喝酒,两个人都沉默着。
“你看,喝醉了就能直接睡着了,多好。”严晰喃喃地说,往吧台上一趴,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严晰呼吸均匀,真的睡着了。
罗煊有些失笑,用手戳戳他的脸,说:“其实你根本不高兴,是很难过吧。”
罗煊戳他,他都不醒,看来是真的故意让自己醉透了。
严晰趴在吧台上,长发铺散下来,隐隐遮住他的脸,他本来长得就有点妖,这么一看,竟然魅惑非常。
罗煊拾起他的一缕头发,在手里把玩,低声笑笑,说:“看你幸福我就嫉妒,看你不开心我就高兴啊。”
他说完,俯□体,低头去吻严晰。
可嘴唇还没碰到严晰,就被人揪住后衣领,从严晰的身边拉开,一把摔到墙边去。
罗煊揉揉磕疼的肩膀,抬起头来,就看见蒋云舟冷冷地看着他。
罗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雨声太大了,居然没有听见有人进来。
蒋云舟没有再理会罗煊,走过去抱起严晰。
这么大的动静,严晰微微醒了过来,一看是蒋云舟,伸开双臂,抱紧蒋云舟,再次安心睡去。
蒋云舟抱着严晰离开,罗煊慢慢地滑坐到地上,笑了笑,却不知道为什么笑了。
严晰醒来的时候,对于自己在蒋云舟公寓里的事,并不算太惊奇,因为毕竟他每次喝醉第二天常会出现在各种地方。
他起身,蒋云舟并不在,但是饭桌上留着食物。严晰洗漱一番,坐在桌边吃东西。
蒋云舟应该有好几套房产,可严晰只来过这里。
蒋云舟似乎对这里分外偏爱,连装修就整得跟他的人一种风格,一板一眼,框框是框框绝不会多出个圆圈来。但是每一处都设计得舒适方便,非常适合居住,所以即使整体风格让严晰嗤之以鼻,他也可以忍受。
说起来蒋云舟对于严晰来说,也有点这种味道。
严晰吃完东西也不收拾,觉得浑身懒懒的,窝进床上继续睡回笼觉,舒适的感觉太好,很容易就让人舍不得离开。
人生这种过程,很容易就经历大喜大悲。欧阳力本来爱情事业全部失败,但是那天大雨里感动了他追求的人,从此以后比翼双飞,好不快活。如果仅仅是这样,只能算个爱情美满,对于男人来说,事业同样不能失去。
那个雨夜不久之后,欧阳力未完成的专辑又开始运作,公司通知他回去把工作重新安排,欧阳力浑浑噩噩地跟着公司的安排走,开始为新专辑造势,专辑的发布日期已经公布,抢鲜试听版也已经发往各个电台。
这一次似乎真正能发专辑了。
欧阳力知道肯定是上面有人又左右了他的命运,他怀着复杂的感激心情去找严晰,郑重地向他道谢。
严晰听了一愣,觉得有权有势果然好,说风就是雨,随便就把一个人折腾得起起伏伏。
严晰心里对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也没谱,但他不动声色地告诫欧阳力:“不管怎么样,通过这次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别人都是靠不住的。只有自己站稳了脚跟,才能不被别人左右。”
欧阳力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也算得到个教训吧,不过——”他笑了起来,一脸幸福,“不管是工作还是爱情,我都要谢谢你老板,是你帮助了我许多。”
他深深地给严晰鞠了个躬。
啊,又来了又来了,每一个最后都会给他道谢,严晰连忙拽他起来,瞪他:“你这干嘛呢。”
“嘿嘿,我是真心的。”
“……真心我可担当不起,以后有空来喝酒就行了。”
“好啊。”
“带着你那位一起来。”
欧阳力红着脸,一如严晰第一次见他那样,阳光而羞涩,他点点头,用力地“嗯”了一声。
严晰觉得自己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帮人牵线搭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