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反正也是。”助理点点头,从办公室中离开了。
剩下宋宁涛一个人的空间十分安静,他相信自己也不会因为这样一个抉择而后悔。那种物归原主的轻松感任是谁都无法理解的。
他拼搏了这么多年,放弃了很多原本他想去追求的东西,而他最后得到的,也不过是陈瑞允对他一句“外人”的评价。宋宁涛从未真的把自己当成陈家人,那些曾经拥有的东西也不过是陈凤河强行施加给他的,而他这些年过得最为快乐、清闲而又自我的日子无非是在度假村的那几天罢了。
他受过伤的地方还隐隐的疼着,也始终提醒着他欠着陈家的债是该还清的时候了。想必经过这些,陈瑞允应该学会珍惜了,他也距离有自己的生活而更进了一步。
来自陈瑞陶的电话打断了宋宁涛的思绪,小家伙用体贴的声音问候他今天怎么样了,宋宁涛笑着说自己没在家里而是带他哥哥回了公司,他打算好好教陈瑞允学东西了。
陈瑞陶很是惊讶,可惊讶过后却也觉得没什么差,他问:“我哥表现得还好是不是?”
“糟糕透了。”宋宁涛如实回答。
“那怎么还……”
宋宁涛颇有深意的说:“我只是觉得到时候了。”
陈瑞陶似懂非懂,准备这边挂了电话再给他哥打一个问清楚,于是便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可是扯着扯着就扯得远了,直至有人喊他去上课才挂掉电话。
这个电话让宋宁涛不得不去考虑将来的生活中又该把陈瑞陶置于何种地位,不过倒也不能强迫他做什么,每个人都有实现自己理想的权利,他不该抹杀。
这边陈瑞允真的接触起公司的工作来实在焦头烂额,好像所有事都堆到了一起,不过在这之中他却发现了很多宋宁涛刻意隐瞒的事。
建厂的那块地事实上在早就卖了,他那天看见李子亁父子俩出现在工地大概也是作为受害者去考察的,也难怪李子亁会丧失理智的疯狂给他打电话并对他进行打击报复。当然他也顺着这条线索找到了全部真相,发现他竟然是被宋宁涛玩弄于鼓掌之中的。
从那些照片再到他去到工地还有员工造反,这一切的一切可能全部都是宋宁涛的安排……
陈瑞允非常不爽于宋宁涛的欺骗,他愤怒的冲去宋宁涛的办公室,却发现这人正站在窗口注视窗外,就连听见他的质问也淡定的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回过头微笑的看着他说:“但是你要的一切我又都还给你了,而且只有这样才能帮你认清楚到底怎样得来一样东西,所以你才会知道珍惜。当然,你要还是继续把李子亁那种人当朋友的话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你可以看看今天这份挺有意思的报纸。”说着,宋宁涛将桌子上放着的那张报纸递给陈瑞允。
陈瑞允狐疑的接过来,翻到对李邴侠、李子亁父子涉嫌多种刑事案件的报道。
“你所认为的好友就是这样,他们表面上做着光鲜的事,可骨子里却脏透了,你跟这种人混久了,你觉得你以后还能有什么大出息吗?你得记得,他曾经险些害死我们两个!是,我是给你设了个套眼看着你往里头钻,然后再让你来求我。我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无非让你认清他们,还有让你懂得得到任何东西你都得付出代价或者努力的道理,不劳而获或者用旁门左道的手段获取的都是暂时的。”
宋宁涛的话一字一句的全都刻在了陈瑞允的心里,要是换做以前他连半句都听不进去,可如今他却不得不承认这些话的正确性,“……但是你不用让我做那些事儿啊,你让我对不起陶子,让我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陈瑞允话音越来越低,最后连他自己都听不见了。
宋宁涛却不再没言语,又转过身去看窗外 ,这件事中最无辜的便是陈瑞陶,他又何尝不是不知道。
转眼又过去一个月,在这段时间中,陈瑞允终于懂得什么叫做用功,他脾气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然很躁,可终归学会收敛。他肯学,宋宁涛自然愿意教,而且一有应酬更会把他带在身边,给他拓展人际关系。
陈瑞允最开始还会觉得宋宁涛太会装,明明上一秒钟还是冷冰冰的样子,可见到对他有用的人后立刻便换上一张奉承的脸,慢慢的陈瑞允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感染,逢场作戏这个词自然而然的也渗透进他的骨子里。宋宁涛告诉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是在这个商场上存活的道理,对自己有利的人即使他再讨厌也得捧着,对自己有害的人即使再亲近也要疏远,万万不能由着性子来,李子亁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渐渐的,在与宋宁涛的日常交流中,陈瑞允发现自己对宋宁涛的态度在不知不觉中有所改观,有时候宋宁涛说的话他不会一味反驳,而是会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道理;而宋宁涛也不怎么奚落他了,偶尔发在宋宁涛身上的那些脾气都像打在棉花上的拳头一样,没得到任何回应,所以有时候他也在反思生气发火最终郁闷到的还是自己。
陈瑞允不得不承认,他与宋宁涛之间在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让他自己都觉得非常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