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弟弟。”陈瑞允揽着弟弟的肩膀,看着电视里的泡沫剧,由衷地对陈瑞陶说。
三十
转眼宋宁涛就已经离开两周了,陈瑞允这段时间过得是惬意无比,毕竟现在家里外面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他虽然在某些方面很蠢,但智商并不低,工作很快就上了手,也通过与李子乾的合作为自己的领导生涯挖掘了第一桶金。这让他很开心也很欣慰,当他向宋宁涛的助理投出挑衅的目光时,那家伙却没理他,转身就走了。
现在在工作上让陈瑞允比较着急的就是新厂投建,他早就把真正的文件和钱款都给了他们,可是他们没有任何答复和动静,公司现在要还银行的贷款及高昂的利息,财务几次过来跟他哭穷。他也催了李子乾好几次,可李子乾吞吞吐吐的一直找借口推脱。他暗自想再给李子乾一段时间,实在不行就把东西要回来,以他的聪明才智他自己又不是搞不定这个项目。
而在家里,他的弟弟陈瑞陶在这半个月以来好像一下子就瘦了十来斤,这家伙每天也不太动,就在家里呆着,保姆说他整天整天的看电视,等到了晚上就点一盏台灯看书,什么东西都不爱吃了,总找天气热当借口。
陈瑞允知道弟弟一时半会儿都无法从宋宁涛离开的Yin影中走出来,可他实在想不通宋宁涛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能把弟弟迷成这样。
他原本想然等过几天不忙的时候带着弟弟去近郊的度假村玩玩,等他提议时,陈瑞陶却只是摇摇头说:“哥,你挺忙的,就不用管我了,再说我要想去走自己也可以,而且过两周我就开学了,等回学校见到同学就能好了。”
陈瑞允确实也无暇再往深里顾及弟弟的心情,作为兄长、作为那件事的当事人他真的不适合再深说,伤了弟弟的心得算上自己一份,即使谎话说多了连他自己也都当真,可那种隔膜确实永久无法磨灭的。
又过了一周,这天刚好是周一,天气不太好,一大早就Yin风阵阵的,乌云铺了满天,好像马上一场大雨就要降临这个城市。
陈瑞允一边诅咒这鬼天气一边往车库走。
他出门前去了弟弟的房间,陈瑞陶还在卧室睡觉。侧躺着的他,皮肤下面就好像全都是骨头了。陈瑞允看了直心疼,虽然陈瑞陶这一周要比之前开朗一些了,偶尔还会跟他开一些不伤大雅的玩笑,但笑过了,他的眉眼间却又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悲伤。陈瑞允还是用那个愚蠢的理由来搪塞自己,可经过二十几天的洗礼,他也开始认识到弟弟到底被他伤成什么样。他想起弟弟问他是否爱过的问题,他得承认自己从来没爱过,也不知道爱一个人会如此的刻骨铭心,如果有机会,他挺想跟弟弟道个歉的,但他更希望由时间来洗刷掉弟弟的忧伤的。
这时一个大雷打下来,轰隆一声,把陈瑞允给吓了一跳,他已经到了车库里,轻抚下胸口,又深呼吸一口气,才把受了惊狂跳的心脏平稳下来。陈瑞允再次诅咒这天气,顺手拉开了跑车的门,却在座位上看见一个特快专递的纸袋。
他嘟囔着是什么,顺手拿起来把封口撕掉,却从里面拿出来了几张照片。
主角不是别人,正是他和宋宁涛。宋宁涛的脸清晰而又淡定,而他却充满了痛苦。那一夜的回忆一下子涌回了他的脑海里。
陈瑞允被吓得连忙将纸袋丢回座位上,那照片散落在了车的座位上。
陈瑞允拼命的在想这究竟是谁做的?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超过五个,是宋宁涛吗?现在只有他有那录像,李子乾不会有啊,可宋宁涛不会蠢到把自己的脸部都放的那么清晰吧,再说他这么做,到底是想要什么?
他抖着手赶紧把照片收好塞回到纸袋里,好想个办法处理这些东西。他刚拿出手机准备跟李子乾说这件事,却意识到那天是李子乾给自己打的电话说录像机没了的,而且他的车前几天借给了李子亁。
陈瑞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又收回了手机。
不会是李子乾害他的吧。
宋宁涛不可能知道那儿有摄像机啊,他从头到尾都没提过摄像机的事儿就走了,李子乾完全可以装作是宋宁涛把摄像机拿走的啊。
可是这样对李子乾有什么好处?
宋宁涛也说过李家父子并非是什么善人,那些文件和钱给他们拿去那么久,都没消息,不会是……
陈瑞允慌慌张张的上了车,一脚油门就踩了出去。
他没有去公司,而是去往工地的方向。
陈瑞允刚出门便已经开始下雨,最开始还是小雨,等他到了半路就已经像瓢泼一样大了。
密密麻麻的雨点拍在挡风玻璃上挡住了他的视线,雨刮器拼了命的摇也无济于事,他告诉自己别把李子乾想歪了,但是却发现自己内心已经对他产生了芥蒂。
此情此景再加上那种复杂的情绪,他已无法专心,他将车停在路边,听着外面哗哗的雨声,心中波澜起伏。
陈瑞允瞥眼看见副驾驶位置上的快递袋子,牙齿狠狠的咬在嘴唇上。他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