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心不敢十分得罪。此时一听奎木狼说真武背后的人应该是慈航,也就是观音,顿时毓夙就生起了退缩的念头。
他先前随口就说要抹杀真武,找个人顶替,其实只是挑软柿子捏。真武大帝虽然也号称是一方帝君,但地位身份、修为水准其实还不如封神的时候册封的那几个凡人成神的五岳大帝呢,只不过因为他是战将,武力值还不错,就被随便封了个称号,丢去镇守北地了。
真武背后也没什么靠山,不然也不会让他去做镇守北地的苦差。他修为虽然不高,但也只是相比较于那些大神们而言,在同侪之中,还是很可以看的,如果有人保举,做个天将,统领天兵,岂不比镇守北地好得多?北地苦寒,镇守北地的差事基本上等同于流放了。
对于真武,也就只有他的顶头上司,同样是武将,并且掌管一部分天军的勾陈帝君还惦记着他。不过勾陈帝君在秦朝时就已经陨落了,真魂不存,投胎转世之后也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再有成仙的机缘,没了勾陈,真武自然也就没有任何庇护,所以毓夙才敢对他下手。
但现在看来,真武也不是毓夙所以为的那种憨实人,也是会给自己找靠山的嘛。毓夙不知道是观音先找上了真武,还是真武主动找上了观音,反正这两拨人已经成了一拨人,毓夙还真是来晚了。这会儿再对真武动手,就算真武一根毫毛都没伤,也是得罪了观音了。
忍不住叹了口气,毓夙正觉得不甘,奎木狼又“咦”了一声:“原来是他!”
又有什么新发现?因为奎木狼之前的警告,毓夙没敢出声,伸手拉了拉奎木狼的衣袖,奎木狼就转头解释说:“那真武,我瞧着也不是原本的真武了!那人的魂光瞧着极为眼熟,我仔细一想,原来竟是认识的人!只不过,不知他怎么竟能逃出来!”
这不等于什么也没说吗?毓夙瞪了奎木狼一眼,奎木狼无奈一笑:“师兄忒着急了,我还没说完呢——师兄可知道,封神之战中,有个最会上蹿下跳的小人,怂恿了我截教多少子弟去送死,后来被填了北海海眼,名叫做申公豹的?就是他了。”
毓夙立即瞪大了眼睛,又伸手拉了拉奎木狼的衣袖,示意两人再走近一点。这可是传说中的人物,毓夙还真想见识见识那个以三寸不烂之舌就害死了无数修为高深的大仙的人物。
奎木狼会意,屏息凝神,和毓夙一起继续朝前去,走了一会儿,就能瞧见云层之上远远的有个小黑点,应该就是文殊和“真武”在谈话。毓夙忍不住侧头看了奎木狼一眼,离得那么远,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发现文殊的?靠视觉?还是靠嗅觉?
两个人隐起身形,毓夙的修为要比文殊低一些,所以他俩并不敢靠得很近,好在毓夙从神农那里得来不少好东西,其中就有帮助收敛身上气息波动的,药物法宝都不缺,毓夙分给奎木狼几样,两人绕了半圈,潜到文殊背后去,这才又慢慢地靠近。
离得近了,毓夙就能远远看见那两个人的相貌模样。头顶白纱,戴着象牙白玉和珠宝错插镶嵌的冠子,手里还捧了个盒子的,应该就是文殊菩萨,这位长相英武,一派硬汉模样,所以这样的打扮也不显得娘,只不过有点怪异。站在文殊身边,身材高大修长,剑眉凤目,外形打扮像个剑客,就是真武了,他长得有点像混血儿,高鼻梁,深眼窝,皮肤雪白,眼睛还有点琉璃色,毓夙觉得这可能是因为他长期生活在北方,基因突变以适应环境的缘故。
不过“真武”虽然长得像个剑客,气质却一点都没有剑之侠气,反而很奇怪的,既有种带着血腥味的野性,又有种饱读诗书的宿儒文雅,混合在一起相当违和,再配上他现在的这个壳子,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诡异,再往深处想,肯定很容易就会想到“夺舍”了。
毓夙看了一会儿,心里有些感慨。原来这就是申公豹啊……他有种“见面不如闻名”的感觉,倒不是觉得面前这人太过平凡普通,或者畏缩无能,令人失望,而是……和毓夙想象中,狡猾jian诈诡计多端,甚至可能有些猥琐下流的申公豹差别太大了。
不过,被关了这么多年,还是在北海海眼那种地方,他竟然没有被折磨得Jing神失常,这就足见申公豹的不凡之处了。他还能逃出来,夺了真武的房舍,可真是厉害。
说到北海海眼,毓夙忽然想起来,据说当初把申公豹塞进去的是元始天尊,那这么说来,慈航文殊他们叛出师门叛得还真彻底啊,不知道元始天尊对此有何感想呢?
他这边出神,那边文殊已经和“真武”谈完了,一甩衣袖,收起了盒子,就驾着云头走了。申公豹所化的真武恭恭敬敬地目视文殊的云头远去,然后才转过身往回走,脸上的表情连变都没有变过,就好像他真是打从心底顺服文殊,并且对文殊崇敬非常。
奎木狼忽然一挑眉,抬手布下了个结界,低声对毓夙说:“文殊连那申公豹都不如。申公豹已经发觉咱们二人在此监视,文殊却毫无所查。不过,申公豹怕是以为咱们是文殊留下的眼线,此时反倒对文殊更加拜服了,这可是便宜了文殊那厮。”
毓夙笑了笑说:“怎么,那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