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这人修炼了什么特别的功法,还真难解释这种难以形容的气质。毓夙对这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人倒是有地境上阶的修为,在如今的人间界已经是能称王称霸,无人能敌的水准了,只是毓夙直觉这人应该不止于此。即便只是因为那种特别的气质,这人也很危险。
所以他也不敢忽视这人,转过身朝这人客气地笑笑:“这位道友手上有许多龙须草?”
这人摇了摇头,却又笑yinyin地说:“如今手头上并没有,仓里也没有存着,不过若是道友想要,那贫道回去就令下仆们将园中田里都种上龙须草,那草也就长个一年半载便成熟,到时候贫道手里不就有了许多龙须草?道友总不至于连这一年半载也等不了?”
毓夙又看了看这人,越发觉得这人的深浅不好捉摸。就算是绥山正一派的掌门,也不敢擅自决定自家药圃、田地里都种什么,因为当权者总要考虑更多方面的权衡利弊。而若非一派掌门,一方当权之人,又怎么可能有大片的,能被灵气滋润到的田地去种龙须草呢?
盘算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各门各派,还有出身不凡、家底深厚的那些散修及其后人们,毓夙不由得暗暗皱眉,还真没想起来,到底谁家能有任凭自己做主的一大片灵田土地。
至于面前这人是在欺骗自己,这种可能毓夙根本就没有想过。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人所说的一切,即便有说笑的成分,也绝对不会是说谎。
又将面前这人看了一遍,毓夙这回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的衣服上头了。这人是道人打扮,并且还是出家的道士模样,身上穿的自然是一身道袍。只不过神仙中人,即便是道袍,也不可能是百衲衣。他这道袍瞧着就制材珍贵,浅碧衣摆上绣着同色的莲花,那莲花仿佛是活生生的,还在随风摇曳,每一朵姿态都各不相同。那些莲花又组成了阵法,功能不明。
也就是说,这道袍也是一套法衣法宝。毓夙瞧不出那莲花阵法的来历和用处,心里大致也有了想法,估计做这套衣服的人,是个阵法高手,且功力肯定不在自己之下。那么,面前这穿着法衣的人,可能就是那阵法高手门下弟子或者血脉后人?
可这人的气息,却跟赵朗他们那些截教中人有点像,这说明他修炼的应该也是一脉相承的功法,就算不是同属截教,应该也脱不开关系,截教有谁有那么大的一片土地吗?
正在毓夙犹豫不定时,那人却忽然说:“道友也不必惑于贫道身份来历,至于贫道要在哪里种龙须草,更是贫道自家的事,道友与贫道,一个买一个卖,道友又何必管那货物的来处呢?那是卖家才该Cao心的事,道友只要拿得到龙须草,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一席话说得毓夙顿时豁然开朗,可不就是这个道理?他从别家店铺里买龙须草,也是不管那些草种在哪里,怎么面前这人要跟他做生意,他却反倒忘了,又顾虑起首尾来了?毓夙一时间失笑,对那人拱了拱手说:“多谢道友点醒,我却是一时想岔了。”
那人点点头说:“何必多谢呢,道友只要和贫道做生意,那就不必称谢。”
毓夙听了,也不再多想,只仔细考虑了一下,就说:“道友的龙须草,要跟我要个什么价钱?道友怕是不知道,龙须草在坊市之中的价钱,可是不怎么高。”
药田之中,如果都能种上珍贵的灵草仙花,即便一百年才能收成一次,平均到每一年的收益,也绝对比种龙须草要多得多。
好比一片一亩的田地,种上九叶灵芝,这种仙草每一百年就生出一片新叶,如果种下一百年就采摘,单叶的独生灵芝自然比不上真正的九叶灵芝,但少说也能卖上十块灵石一株,一亩地的灵芝,总得有个万八千棵,能堆成一座灵石山了。
而种龙须草,虽然每六到九个月就能收获一次,但龙须草是晒干了之后按照重量计价,龙须草根jing叶都是中空的,一亩地的龙须草,产量顶多有十斤,龙须草一斤价格在八到十二块灵石之间,随年份不同而有所波动,然而就算按照最高价、最高产量,一百年算下来,种龙须草也只不过能得到两千多块灵石,还不够每年的辛苦钱呢。
当然,土地的质量对种植草药的种类起到了很大的制约,距离灵脉远的土地是绝对种不活灵芝草的,很有可能只能种龙须草。但毓夙相信,面前这人所拥有的土地,绝对不可能是贫瘠到只能种龙须草的那种。这人愿意将可以种植珍惜草药的土地用来种龙须草,他图的是什么?毓夙倒是不想多揣测这人的用意,只不过,适当的补偿,他还是要支付的。
这也算是为了不欠这人人情吧。毓夙迅速地算了算,又说:“在下要的是一千三百万斤龙须草,此时能买到手的不过零头,若道友诚心帮忙,在下感激不尽,却也不好让道友吃亏了,便按着年限,按着田亩数,补给道友钱物,道友可不要觉得我市侩,这只是一片心。”
面前的人哈哈笑道:“道友,贫道只是愿结交于道友,并非为钱物而来。且贫道那些药圃荒芜多年,与其教它生长些杂草,还不如种了道友有用的药草。贫道只是有一个小小的请托,望道友不要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