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之中用的金银钱财都没有,只能用五鬼搬运法偷点钱来用,就能看得出,她出门的时候估计就带着她自己光棍一个人。她没有天材地宝,又不是那种一口吐沫落地都能长出来灵芝的超高阶大仙,想救活一个枉死之人,何其之难。
救活了却还不是结局,救活了之后呢?人死了,地府肯定有记录,地神、城隍去拿人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呢?白蛇不可能让她丈夫被地府拘魂,就肯定要跟来者发生冲突。土伯们瞧着不起眼,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罪的。白蛇尚未成仙,惹上他们,麻烦就大了。
所以说,妖Jing报恩,干嘛非要以身相许呢?像狐狸对待包黑那样,救他的性命,给他牵红线介绍好姑娘,这才是智商情商都正常,品质三观都合格的好妖Jing报恩的时候应该做的。人和妖Jing毕竟还是不一样,特别是凡人,那哪是能轻易招惹的呢,像白蛇这就是昏头了。
那边松老又说:“那妖Jing为了救人,就拜香求了她师父——她师父是谁,恕老臣无能,没有问出来——她师父给了她一柄宝剑,教了她使剑的法诀,告诉她去往西昆仑盗来仙草,就能救活她家官人。她师父还教了她一套阵法,令她布置起来,能避开追杀。”
毓夙沉yin说:“我倒是隐约知道她师父是谁。不过松老你先说说那阵法是怎么回事。”
松老应声,接着说:“那阵法我倒是问出来了,是个大阵,布置起来却不难,只是在杭州城外五个方向各埋下阵脚,再将阵眼中心安置在一处水气充足之所就成了,只是我听着那阵法安排,似乎却是个聚Yin阵,阵眼被那妖Jing安置在了西湖里头,那妖Jing倒是好眼力。”
的确,毓夙也觉得白蛇的眼力不错。如果说水气充足的地方,杭州城里不少,但西湖既有水气,又灵气馥郁,当做聚Yin阵的阵眼,威力可比在其他地方要翻上几倍。怪不得当时金母头顶聚起来的Yin气那么浓重,估计有许多都是西湖上的灵气转化来的。
不过,聚Yin阵也是要有个引子才能运作起来的,一般布设聚Yin阵的时候,都要在阵眼里埋上本身就自带Yin气的东西,比如枉死之人的骨rou啦,Yin性的矿物宝石啦,折断损坏而被反噬的阳性法宝啦之类的,也有种Yin性的草药植物作为阵眼的,那效果是缓释型的,也有不同的用处。而杭州这个阵法,之前完全没有不对的地方,却在金母进城之后立即启动了。
也就是说,引动阵法的,其实是金母本人?而那么多的Yin气,都是她引来的,那她本身就蕴藏着巨量的Yin气才行……但金母是金行灵物化形,应该是阳盛Yin衰才对吧……
这边毓夙正想着,那边松老已经说到了重点:“那妖Jing布置好了阵法,才上了西昆仑,拿宝剑斩杀了看守药园的童子,采了所谓仙草。只是她却不知道,她那师父骗了她,教她采的根本不是什么仙草,若是仙草,那可遍地都是,还用专人看管?她偷的是昆仑草!”
毓夙见松老一副感慨震惊的模样,显然是很明白昆仑草到底是什么,就连忙问:“那昆仑草究竟是做什么用的?金母那样宝贝,却为什么只让两个童子看守?她不怕有人偷吗?”
松老解说道:“那昆仑草确是一样极其珍贵的灵草,虽不在先天之大灵根之列,其珍稀之处却不下于先天十大灵根。昆仑草是天下独一无二,只有一株,它并非天生地长,却是金母将它造出来的。以金母之能,却也之能造出那么一棵,太子,您瞧那该有多宝贝?”
停了停,松老似乎是想了想什么,又说:“只是,那昆仑草究竟有什么用,却并没人知道。只都说,那草是阳中带Yin,若有先天不济,或是后天受损,脉络毁伤,Yin阳失调,只要在那昆仑草旁侧打坐,就能疗养好。而那昆仑草,至今也未成熟,谁知道它能做什么?”
毓夙嘴角抽了抽:“金母看管疏松,是不是也是因为那草根本没成熟?”
松老说:“想必如此。以往有人求药,只要用那昆仑草旁侧生长着的药草,功效也很是非凡。天下间胜得过金母的神仙能有几个?敢得罪金母的又有几个?是以就算潜入西昆仑偷盗,那些人也只是采一些昆仑草旁侧长着的药草,诸如冰火两极草之类的也就罢了。”
毓夙接口说:“长此以往,金母就觉得还真没人敢偷昆仑草,这回可栽Yin沟里了。”
松老笑了笑说:“倒也不是金母自大松懈,只是那昆仑草想要偷却也不容易呢。老臣从未见过,却听人说过那草极为坚硬,种种神兵加身也不能损伤分毫,唯独早年,三清圣人未曾证就尊位时,那位上清圣人脾气跳脱,曾拿青萍剑砍过昆仑草一回,留下了一道伤痕。”
毓夙听了,顿时恍然:“原来那斩仙剑是砍昆仑草的时候用的啊……”
松老没听清楚毓夙说什么,自顾自又说:“那昆仑草原先是金母身上的一部分,金母是金行灵物化形,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被金铁之物损伤的呢?”
这么一说,昆仑草是金母身上长出来的?怎么让人觉得……那么恶心呢?毓夙皱起眉。
松老见他皱眉,却以为他是不解,就连忙说道:“此事老臣倒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