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勾勒几笔,画出个外形,但即使如此,也比原身的烂画好上一千倍,别人一眼就看得出画的是谁。
薛怀咎手里拿着的,就是他桌上几张画的其中之一,他与薛怀咎这几天几乎是形影不离,薛怀咎从没主动进过他的屋子,所以,薛慕极敢肯定,画是刚刚被风吹出窗子,被在院子里抄书的薛怀咎给捡到了。
薛怀咎抄书的时候,大部分时间,薛慕极都没事做,从他屋子的前窗,可以清楚的看到春晓院的全景,从窗子方格里看哥哥的侧影,顺手就找纸画了出来,今天匆忙被老爹叫出去,竟然就这么把画堆在桌子上,还忘记了关窗。
唉,都怪这原身的画技太差!
薛慕极把画都收拾起来,找了个箱子塞进去,这下可惨了,他该怎么解释,他画的出如此传神的人物肖像。虽然薛怀咎没问,但就凭看的聚Jing会神那么久,定然是注意到,他的画技进步的出神入化。
正想着,他就看见薛怀咎拿着抄完的那本书站在他门口。
“世子,这本,我已经抄完。”他顿了顿,,还想要问世子,为何要画他。他刚刚在抄书的时候,见风吹过一张纸,随手捡过来看,画中人竟然是他,那墨香味,与他用来抄书的墨香一般,是敬宁那边的特产,世子母家的舅舅送来的。整个平江侯府,唯有春晓院使用这种墨。
薛慕极趴在窗口,笑的勉强,“哥,刚那画……那些画……”
“画的是我。”薛怀咎没有进屋,站在门口,回答世子,“很像。”
薛慕极继续假笑,“那个……其实……我……这些画……”他支吾闪烁,迅速思考,但发现脑海里跳出的理由,连自己也说服不了。
“我最近在学……画画……呵呵……”薛慕极继续胡诌八扯,有点语无lun次。他偏头看院子里的大树,树冠长出不少新鲜的叶子,正常情况下,扶风跟扶云应该藏身在里面的树杈之间。
等等……
今天扶云请了半天假,说是平江画院有个比试,他想去看看。侯府的暗卫们大都孤儿出身,自小经受严苛训练,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强身习武,像扶云这般有点儿兴趣爱好的,少之又少。扶云喜欢看画,虽然看不懂,但就是喜欢,没事的时候,常去二房那片小竹林里,一待就是半天。
从前的薛慕极没把这当回事儿,而如今的薛慕极非常支持,干脆利落的同意了自家暗卫一整天的假期。薛慕极想到此处,灵光一闪,那个平江画院的比试,正是平江侯府二房出银子举办的。二房大公子薛怀隐,是个画痴,薛慕极见过几次,这人不爱说话,面目间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冷淡,但一拿起画笔来,就如同被神魔附身一般,神采奕奕,龙蛇起舞,落笔若神。
大哥啊大哥,我借你的名声用一用。薛慕极招招手,薛怀咎以为薛慕极要书,便走进窗户,把书递过去。
薛慕极接过书,连看都没看就扔在一边,他得赶紧解释以免被怀疑,“这画不是我画的,是你大哥画的,我见画的是你,又挺好看,才从你大哥那里要过来。”
薛怀咎只是点点头,也没表示相信还是不相信。他走后,薛慕极总算舒了一口气,问,“为何四哥总不愿进我屋来?”
扶风从窗边闪过,回答说,“世子您忘了吗?您曾经说过,谁敢不经您同意,就擅自进你的房间,您就要丢他到平江喂鱼。”
……
他说过吗?
好像真的说过!好哥哥啊我是吓唬你的你可千万不要信以为真!
薛慕极赶忙追出去,薛怀咎还没走多远,被世子拦住,世子扯住他的衣角,露出十分温若无害的笑容,“哥,明天又要上骑射课,上次上马的动作我还不怎么熟练。”
薛怀咎曾答应平江侯教世子骑马,问,“要与师傅说一声吗?”
“不用不用!”薛慕极心花怒放,说去就去,打了个响指,让扶风叫来马车,直奔跑马场,把下午蔡大儒上课的事儿忘得死死的。
蔡大儒等了一个下午,气的直接把告辞信扔在平江侯的桌上,收拾包袱要回雍都老家。平江侯百般挽留未果,只好送了五千两黄金做礼,敲锣打鼓把蔡大儒送走。但走了个大儒,世子的课程怎么办?合适的人选难找,即使找到,人家也未必愿意来,夫人冯欣却是一杯暖茶端上桌,说儿子不是要老三的书看吗?儿子聪颖好学,跟薛家老三一般,不拘泥于俗礼,若儿子把那些书读完,可比什么大儒强多了。平江侯想想很有道理,也就打消了再给薛慕极请师傅的念头。
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时的薛慕极,正骑在他的小马上,在山林里闲逛。
他的马儿与四哥的马儿之间,关系非常友好,时不时的蹭蹭脖子,发出呜呜的交流声。薛怀咎怕出危险,从世子上马开始,就一直紧紧牵着薛慕极的马绳。薛慕极两手就闲出来,他轻轻抚着马背上的鬃毛,软软的,平日被小厮打理的仔仔细细,又摸了摸旁边哥哥的马,上面还沾着苍耳,有点扎手。
可自家的名贵品种,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