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她羞恼,而急于想改变。
她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脚步轻而迟疑。
走到了许安面前,已没了退路。
许安只是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她轻而急地说:“听说你只让男人上,是不是真的?”
许安这才抬起眼皮,第一次正视方怡。
“不是。不过,我对你没一点兴趣。”
接下来的记忆便很混乱。
她似乎还想做了一些挣扎,但最后变成了相互扭打。
她可以被任何人瞧不起,却不能容忍许安的瞧不起。
这个人,有什么资格看不起自己。
混乱中,许安卖弄的声音,“你可离我远点,我可是有男朋友了。他特帅,开了个大公司,是我老乡,对我也不错。”
她口不择言,“你在做梦吧。你那偷拍的男友?你不是变态吧。”
许安的脸色变了。
她拿出手机,“我都看到了,你这个跟踪狂,变态。还高富帅男友,你做梦吧你。”
她的手机当场被许安摔了。
许安揪扯着她的头发,把她拖到了门口,扔了出去。咣地关上了门。
这个人,有什么资格看不起自己?
凭什么?这个人现在却拥有了一切。
方怡把刀从郁禾腹部拔了出来。
郁禾那双惊讶的眼睛,让她有种撕毁的快感。
那天,在那间小小的公寓,那个不说话时显得郁忧的许安,不过是个假象。
第八十九章
郁禾的手紧紧按压着腹部, 但手指头缝里源源不断的热流涌了出来, 那个地方开始如撕裂般的疼痛,郁禾抱着肚子, 一点点地蹲了下去。
他听到杜飞的大叫声:“许先生。”以及店员小妹的尖叫声。
杜飞把衣服脱了下来,折到最厚,按压在郁禾的腹部, 同时对正在用发抖的声音报警的店员小妹吼道:“跟我上车。”
现场已一片混乱,本来人流量少的街道,又迅速地围满了人。方怡只是木然地站着,也不动, 不跑。
但杜飞根本顾及不到她,抱着郁禾奔上轿车, 把他放在后排座,对跟上来的店员又吼道:“压着伤口别动。”店员小妹哭着用双手按了上去。
杜飞黑色的运动夹克,虽然折成厚厚的几尘, 血ye还是渗了出来, 又粘又shi。店员小妹又怕, 手又不敢挪动。只是死死地按住伤口。
车子在飞奔到医院的途中, 远处已传来警车的声音。
郁禾虚弱地嚅动着嘴唇,“叫凌冬……”
店员小妹把耳朵贴了上去,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问:‘你在说什么?“
郁禾撑了一会儿, 腹部的疼痛越来越厉害,但意识却渐渐模糊,落入视线里的人与物, 都是颠倒、变形的方式存在。
店员小妹看着郁禾渐渐没有焦点眼睛,哭到:“许先生。”
郁禾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印入脑海中最清晰的画面却是早晨他送楚凌冬到玄关。
楚凌冬一身整齐,让本来想给他整整领带的郁禾,无从下手。
楚凌冬揽过他的腰,在他的唇上一吻:看你一脸舍不得,安慰下你。
接着他像是进入了一个黑长的隧道,他所经历的人或事,如同旋风一样刮过他的耳边,带着凛冽的回声。
那些被放大,被挤压,被扭曲的人与图像,蜂拥地挤到他的眼前,让他目不暇接。
楚凌冬拥着他:现在、以及、未来,我与晨晨都是你的。
郁千里衰老的目光:禾禾,你没事吧。
楚凌冬把他的手拉到自己濡shi的脸颊上:我不能忍受你再度晕迷过去。
接着一声嘹亮的婴儿的啼哭,像是从天际划了过来,从远至近,落入水中,无声无息。
一个声音遥远地传了过来:禾禾……禾禾……
猛然间,他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问到:这是哪儿?你是谁?
床前那个高大的男人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不过一觉醒来,你就忘了。我是楚凌冬,你是郁禾啊。
而此同时,陈兰芝迈进了解郁堂。
解郁堂的位置没有变,但周围的建筑已经过了几次规划,拆的拆,建的建。陈兰芝凭借二十年前的印象已无法顺利抵达。
但儿子给她送的中药上印了解郁堂的地址。
她坐了长途大巴过来,然后又转了两次车,才到达这里。
纵然是周围的街道与建筑已面目全非,但解郁堂却依然没变。
几间大房子,围着小院。小院里停着几辆轿车。
只是现在是春夏之交,而她第一次过的时候是冬季。
她第一次来的时候,手里牵着八岁的许安。那时她带着让她心烦意乱,焦躁不安的儿子跑遍了她所知道的,以及听说的大小医院。
一开始她心疼钱,不敢去大医院,但在小诊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