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浓于水,这么大年龄,谁都不想见到自己的孩子卷入丑闻,收监入狱。
他不过是个外来客,本无意于楚家的一切,却Yin错阳差地卷入这场纷争。
他不报警,一来想自己追查背后的主使,二来也算是还楚家一个恩情。
所以,当时便决定到赵诚志那里。毕竟是同学兼好友。在他的医院里就诊的话,不用惊动警方。
楚凌冬接着说,“余胜便联系了赵志诚,到了妇仁医院。但志诚看了片子后,说子弹离心脏太近,妇仁医院以妇产科为主业,外科力量薄弱,没人能做这个手术。余胜便提出了劫持一个外科医生做手术的意见……”
“于是你就同意了?”郁禾瞠目结舌。
“看起来挺险,但可行性很高。”楚凌冬笑了笑,“然后赵诚志就推荐了你。”
难怪…….
郁禾还真得感谢赵诚志看得起自己。
郁禾甚至有些怀疑,就是这次就诊,启动了那些因果的某个枢纽。
“赵诚志说,你是这两年出类拔萃的外科医生。这个手术,非你莫属……他便利用自己的医疗人脉,查了你的上班行程。没想到,却得知那天晚上因为高速交通事故,你在医院里加班,这让我们十分兴奋,于是余胜便带着几个人在医院门口等你。为了不暴露身份,余胜拿了放在车里准备化装舞会用的面具。”
郁禾明白了那些诡异面具的来历。
“如果那天晚上我没在医院呢?”郁禾问。
“如果没有医院,他们就打算守在你宿舍门口,等你出门。诚志说你乘地铁上班。”楚凌冬解释,“当时拿了几个方案。”
郁禾不由小声嘀咕,“你怎么不去做劫匪呢。”
“做劫匪也只会劫你。”
楚凌冬陡然的一句情话,让郁禾措手不及。
“所以就是因为我在给楚步云做手术时,说了同样的话,让你知道了我是谁?”
“当时你对我说出了‘相信我’这句话,让我豁然开朗。再联想到你醒来后对我说的第一句就是‘这里是哪?我被劫持了’,以及你总是围绕着解郁堂的行踪,当时我已确定了你的身份。”
楚凌冬顿了顿,“但为了让证据更加无法撼动,我拿了你的字迹与你当医生时写的病历去做了笔迹签定。签定结果为同一个人。”
在郁千里那里,郁禾刻意隐瞒了自己的笔记。他从小开方子,写病历,字迹早已是龙飞凤舞的医生体,而在郁千里那里,他却规规矩矩地写起了行楷。
或许并不能完全不同,但郁千里只要不往那个方向想,是根本看不出两人笔迹的相似之处的。
而在于蓝园,郁禾便没什么顾忌,随手写的东西,却被楚凌冬拿了去,作了签定。
楚凌冬这么早就确定了自己的身份,却一直都不揭穿,自己的纠结与矛盾,大概也落入了他的眼中吧。
郁禾模糊地想。
其实,楚凌冬还有些话没好意思对郁禾说。
在他痊愈后,曾到过同济医院几次。
第一次是他到医院去看望一个客户。
从住院部里出来,差使神差地,他转入了门诊大楼。
虽然理智警告他,不能与这个医生牵扯上任何关系,但他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脚步。
他并没打算真去找这个医生,跟他交谈几句,也就是忽然想去看上一眼。
他只是从郁禾的科室里,路过一样,走了过去。
里面的郁医生正在给患者问诊。
态度淡然平和,与那天晚上,并没有什么差别。
楚凌冬意识到,在这个医生的心目中,自己不过是他众多患者中的其中一员而已……
第二次,他却是在医院里的道路上,与这个医生迎面碰在了一起……
其实楚凌冬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去医院,看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郁医生。
当时的楚凌冬对所有的感情都生疏而冷淡,对郁禾纵然怀着一丝朦胧的好感,但当时他却是不清楚的。
而当楚凌冬确定郁禾真实身份那一刻,内心说不出的感慨与复杂。
这个人不论以什么姿态出现在,总是能深深地吸引住自己的目光。
“我一直在等你主动对我坦白,但现在我已等不及了。”楚凌冬说。
郁禾闪了闪眼睫。
对于此,他不知道该怎么对楚凌冬说。
而且他一直想着,能以“郁禾”的样子,站在楚凌冬面前,向他坦白一切。
“现在,你也别让爷爷等急了。”楚凌冬放缓了声音。
郁禾抬起头,看向楚凌冬。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找爷爷,把全部真相都告诉他。”楚凌冬说。
郁禾的喉头动了动,“并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没法说。我了解爷爷,他一辈子学医,意志坚定,对这些玄乎的东西从来不信。我纵然在他面前解释,他也不会相信,他可能还会认为我神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