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的班主任教语文,很喜欢贺成安的一手好字,恨铁不成钢地说他,让他不要在自习课的时候随意离开教室在校园游荡。
贺成安就这么站着听,因为个子太高,放松的时候背稍稍有点驼,眼神不知道落在哪里,听了半天老师的训话,居然打了个哈欠,把老师气得说不出话。再后来,老师说他不听,通知了家长也没有半点用处,到最后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这样子来去自由,更是令其他窝在教室里上自习心却飞出去的人愤愤不平。
下了第一节自习,乐明心在位置上伸了个懒腰,看着外面大好的夏日阳光,听着孜孜不倦的蝉鸣,觉得课室里“嗡嗡”的风扇声令人困倦。他把写了一半的卷子塞到抽屉里,起身走到外面,沿着走廊从这头走到那头,下了楼。
A市一中是百年老校了,校园里绿树成荫,如果沿着小径走,两面都是长得粗壮的小叶榕,抬头看不见天空,只见到密密匝匝的树叶。
乐明心路过植物园,想起上一次见到贺成安在里头睡觉,心头一动,在上次的同一个地方,踩在墙上,攀上墙头往里看。
里面果然有人,是贺成安,但他这回没有在睡觉。
乐明心悄悄地,没发出声音,趴在墙头看他。
贺成安盘腿坐在草地上,手里拿着一本本子,手上拿着笔。乐明心视力好,仔细地看了看,就知道贺成安在画画,他甚至带了一件校服外套,垫在草坪上,衣服上胡乱放了三五支彩铅。
他在画花,植物园里的大叶紫薇开得灿烂,紫色的一簇又一簇绽放在梢头。时有风过,浅紫色的花瓣就落下来,落在素白的素描本上,被贺成安轻轻拂开。
贺成安冷硬的五官,剃得短短的头发此刻都柔和了下来,神情专注得不像话。
乐明心看着看着,脚下一滑没踩稳,手忙脚乱地落了地,发出了不小的声响。乐明心明明不是做贼,却心虚,怕被里面的人发现他偷看,忙不迭地跑开了,一路快步走回教室里。教室里依旧安静且沉闷,植物园里却有花有风有阳光。
就是因为偷看到贺成安在植物园里画画,乐明心才在体育课上伸出了手,只是贺成安一点都不知道。
乐明心醒来的时候觉得头疼,他睁开眼睛,卧室里的窗帘是拉上的,只留了一条不经意的小缝,漏进来的阳光是一条金黄色的线。这条线把卧室的昏暗分成两半,延伸到贺成安光裸的背上。
贺成安就趴在不算宽的床上,乐明心的旁边,睡得正熟。
乐明心平时因为疼惜电费不舍得开的空调正呼呼地往外吹着暖气,贺成安光着身子,因为热,被子只盖到腰际,露出结实宽阔的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在那一线阳光的照耀下,能看到细细的绒毛。
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下子全部涌入乐明心的脑海里,让他一下子脸烧得通红,浑身燥热起来。他被被子闷得发慌,却又在被窝里动都不敢动,被窝里两个人肌肤相贴的那一小块存在感特别强。
乐明心微微一动,贺成安的眉头就皱起来,发出一个颇有起床气的鼻音,睁开眼睛,和如临大敌动也不动的乐明心四目相对。贺成安的眼神从迷茫到清明,然后他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几点了”,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看了看,掀了被子,背对着乐明心从床上起来。
“借浴室用一下。”
贺成安因为刚起床还哑着嗓子,不等乐明心答应就裸着身子往浴室走去。
乐明心后知后觉地回了一声只有自己听到的“好”,也从床上坐起来,也是光着的。他找出手机来,把锁屏之后的手机当做镜子用,看自己的脖子。侧面赫然有一个牙印,手指摸上去微微凸起,使劲摸了还有点刺痛。
浴室里传出了水声。乐明心放下手机,从床上起来,翻出高领毛衣穿上,领子刚好把牙印的地方挡住了。
无论是昨晚略显粗鲁但却快感十足的性事,还是今早起来后若无其事的态度,贺成安都像是个一夜情的惯犯,只不过这一次刚好睡到了老同学而已。
昨晚睡着前,贺成安亲他脖子了吗?想来想去都没想出结果,乐明心深呼吸一口,胡乱扒了扒头发,穿上裤子,趿拉着拖鞋,翻出没穿过的内裤和毛巾,敲了敲浴室的门,说道:“新的毛巾和内裤,没用过的。”
水声停了停,浴室门开了条缝,飘出来热腾腾的水汽,贺成安伸出shi漉漉的手臂,把东西接过去,也不跟他客气,说道:“谢了。”
贺成安赤裸的身体在门后晃了晃就被禁闭的门挡住了,乐明心只看到了一眼胸膛和小腹,胸肌的形状好看,难得的是腹肌,整齐地码着。乐明心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腹肌,工作后锻炼得比大学的时候少,有些退化了。
乐明心快速地去刷牙洗脸,把昨晚匆匆塞到沙发垫下面的脏衣服塞进阳台的洗衣篮里。
没多久,康宸的视频邀请就发过来了,乐明心接起,视频那头是穿了一身红裙子,头上扎着两个小包包的康小芹,像年画上的娃娃,就差眉心一个红点了。
她学着康宸教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