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部分襁褓,扯下尿布,然后抱起来到尿桶边上,嘴里“嘘嘘”出声!
卫夜忍着羞愤解决了人生大事,不然能怎么办呢,尿床她更没法接受!!
一个月的时间,已足够卫宁远成长为合格的小保姆,他拿了块干净的细棉布,认真地给小婴儿擦了擦屁股,然后才又换了块干净的尿布包上。
卫夜躺在他怀里一脸生无可恋,由得他动作,等她清清爽爽地躺在了床上,卫宁远很是温柔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平安乖乖,再睡一会儿吧,睡得香长得好,平安一定要健健康康长大!”
一个月前看上去好像随时都会一命归西的小婴儿,经过一个月的悉心照顾,吃得凶猛,睡得又香,小婴儿长了三斤多,从小老鼠进化到了正常足月婴儿大小,虽然仍旧瘦巴巴的,但褪去了那层不正常的血污蜡黄,小婴儿露出了粉润白皙的嫩皮儿,乌黑的胎发,额间一点红艳艳的美人痣,Jing致可爱得就像迷你的小观音。
一看就知道,这条小命算是稳稳地站住了。
卫宁远望着漂亮的小妹妹,心里的满足都快溢了出来,眼神中充满了长辈式的慈爱。
卫夜不知道小男孩儿满怀的慈父慈母心,眨巴着比寻常婴儿大得多的圆溜溜眼睛,冲卫宁远“啊——”了一声——哥啊,你咋还不睡?男孩子缺觉会长不高的,矮个帅哥一点都不萌好么?
卫宁远笑了一声,短暂的相处中,他已经大致能分辨出妹妹发出的“啊”,因为音调的不同,而包含的不同意味,比如眼下这个,就是在催他和她一起躺下——作为一个刚刚满月的小婴儿,他妹妹真是太聪明了!!
兄妹俩相互依靠着,又睡了大约一个时辰,天大亮了,卫宁远悄悄从床上起来,虽然明知道妹妹不会翻身,还是不放心地将枕头堆在了床边,然后才出了房门,兜头就碰到了一身chao气从外面进屋的卫林。
卫林原本是个高大健壮的农村汉子,生得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小时候在私塾里念过三年书,能读会写,十岁上跟着师傅学了一手木匠活,学了一手Jing湛的手艺,加上脑子灵活,喜欢到书店淘一些旧画册琢磨家具的款式,很快就青出于蓝,成了远近闻名的木匠好手,常常给镇上的富户老爷们家里做活,就凭这份本事,在梅山村很有些威望。
只可惜,经了这一遭,家散了不说,自身的威望也直接降到了谷底,连云虎这样处了多年的老兄弟也对他心生不满,更不要说他自己,通身的意气心气都被一朝打散,失去了打小一起长大又相伴多年的妻子,也仿佛带走了他全身的活力。
这一个月来,卫家剩下的三口人,除了卫夜,卫林和卫宁远都瘦了一大圈,卫宁远虽然瘦了,Jing神还好,卫林就不一样了,不仅瘦了,Jing神也垮了,挺直的背也弯了,整个人都仿佛缩水了,变得干瘦萎靡,目光触到儿子,甚至会下意识地移开,连直视都不敢。
“大,大郎,小妹还在睡?”卫林小声地开口。
这一个月,一方面是卫宁远照顾着卫夜一刻也不撒手,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心虚,卫林见自己那个难产女儿的次数竟还不足一个巴掌,但今天毕竟是孩子的满月,他做父亲的,不能当不知道,同时也希望借着这个机会和儿子和解。
“在睡。”自从母亲去世后,再面对卫林时,卫宁远是能言简意赅就言简意赅,绝对不多说一个字,更别提向以前那样撒娇说笑了。
卫林嚅动了一下嘴唇,“今天,是小妹满月,你看……”
“不办,平安身体还弱得很,等她满周岁再说。”
要搁卫宁远的意思,是恨不得把妹妹藏起来,天气越来越凉了,让平安出来见人,万一喝了口凉风……
“那好歹叫家里人吃个饭……”
“我还有事,您忙您的。”
卫宁远不耐烦地打断了卫林,转身走了,平安快要醒了,他得先备好热水,小家伙特别爱干净,脸要洗,手要擦,屁、股也要再洗洗,还要抱去云婶家吃早饭,他忙着呢!
卫林冲儿子利落远去的背影无力地抬了抬手,然后垂了下来,眼前一阵一阵发黑,这样黑暗无望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等太阳光洒满梅山村的时候,卫夜终于伸了个懒腰醒了过来,她在小哥哥Jing心的伺候下,洗漱一新,被小哥哥挂在怀里,去了隔壁云婶家。
云大伯父子四个已经去了地里,家里只有云婶婆媳俩带着狗儿,云婶正抱着狗儿喂玉米糊,卫宁远连忙将小包里煮熟的鸡蛋掏出来,在桌上磕开,递给狗儿,狗儿才两岁,还是不知道拒绝食物的年龄,何况香喷喷的鸡蛋就在鼻子底下,口水差点没流出来,啊呜就是一口,咬了个小小的月牙。
云大嫂早就接过卫夜进房里喂nai去了,云婶也没来得及阻止,就看卫宁远笑眯眯地喂着狗儿,耐心得很。
“大郎,来就来了,带什么东西,” 云婶哭笑不得,“你家就两只鸡,总共才两个蛋,全都进了狗儿的肚子,这样下去不行。听婶子的,把鸡蛋攒下来好歹给自己换点钱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