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软糯却又吸引人。他想要仰起头,一口气干了这杯水。
鬼知道,这几年,他是多么想要,想要见到这样的她。
第10章 解释 尽在不言中
列车向着城市飞驰,隔着群山,可以看到鳞次栉比的楼房。此时,摄影的人都已经离开,整个车厢里真真正正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脱离了节目,傅冽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在工作状态之外,他靠在一根扶手上,伸出手懒散地理了理围巾。
闭上眼睛。
这几天他在干什么,自从重新邂逅了乔迩之后,他仿佛忘记了一切过往的事情,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一样,整个心情都是轻盈的,轻盈得像是羽毛一样随着微风飘舞。回到了同桌的时候,随意又愉悦的斗嘴,看着她笑。
睁开眼睛,她灰蓝色连帽衫下面,墨绿色的百褶裙俏皮地晃着。
列车划过轨道,轮胎与金属激烈地摩擦,发出独特却又尖锐的声音。这样的声音,横穿过傅冽的脑海,将他的记忆牵引住,牵引到了几年前。那是高三的时候,他已经很久没有去上学了,学校的日子很无聊,卷子比雪还要白,老师的骂声麻木到模糊,黑板上,红色的粉笔狰狞地写着高考倒计时。
对傅冽来说,都是空的。
他蹲在校园附近的小店门前,用几个钢镚买了被啤酒,喝了起来。看着远处荧光色的孤寂身影,是扫雪的人拿着枯树枝做的大扫帚在扫雪。
这是没有乔迩的第一个冬天。
几个狐朋狗友跑过来,也蹲在小店的门口蹭着暖气,几个人谈天说地,一会儿说到混完高中后要干什么,一会儿又说到班上哪个妹子的nai子巨大。而傅冽,就安静地,安静地看着扫雪人扫雪,然后喝完啤酒。
他瞥见,不远处有一个绿色的邮筒,被雪覆盖了表面。
“傅哥,看什么呢?”一个同伴见傅冽半天没说话,问道。
“那是邮筒?”傅冽在冬阳下眯了眯眼,声音飘着问道。
“对。”
“寄信的?”傅冽问道。
“傅哥,你这不是废话吗?”一个同伴回道,“难不成还是用来收垃圾的?”
傅冽站起来,拍来拍手上的灰,将易拉罐放到垃圾桶里,走进了刚刚的那家小店,眼神在琳琅满目的商品前游走,最后,貌似没找到自己想要的,启唇问道:“有可以邮寄的纸吗?”
“有有有,有几张明信片。”老板热情地拿出几张明信片摆在柜台上面,“卖得便宜,小哥你看看这上面的图案,都不是批发的,以前到处玩的时候收集的一些,你要是需要——”
“这个。”傅冽打断老板即将滔滔不绝的演讲,随性地指了一张,从校裤口袋里面拿出几个钢镚,放到玻璃柜台上,柜台与硬币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有笔吗?”
“有有有。”
“借一下。”
老板拿出笔,傅冽拿过来,看着白净的卡片,一时间写字的手顿住,然后,潦草地在明信片上写着字。他的字本不差,有着锐利的笔锋,可此时,他似乎要把负能量全部发泄在字上,每一笔,都带着烦闷。
白色的卡片上,潦草地写着——
我是傅冽。
然后顿了一下,又提笔,字更加潦草——
你他妈给我回来。
他拿起明信片,向着邮筒走过去,几个同伴跟在他后面,提醒道:“傅哥啊傅哥,寄信是要贴邮票的啊,还要写地址的,你这寄也寄不出去啊。”
“傅哥,你这真寄不出去。”
“所以呢。”傅冽将信投进去,不耐烦地颦眉。
他早知道寄不出去,他写的那些话,都他妈是个屁。
如果高二那年,乔迩没有离开,他绝对不会去干那样的傻事。他以为她永远不会回到他身边,直到那次酒吧见面。那是多少个冬天后,多少次经过那个邮筒,多少次,去思考那个不知去向的信。
他克制了。
睁开眼睛,他看着乔迩,外面的风景,美得一塌糊涂,包括她啊。乔迩转过身,看着傅冽,其实从见面到现在,两个人都默契地将过去的事情忽略掉,像是重新开始新的相遇那般。可现在,这个场景下,眼神一对上。
乔迩转过头,傅冽歪着头看她,跟那种挑逗的注视不同,是很认真地在看。
“我想要个解释。”
突然,傅冽与场景格格不入的语言打破了原本的气氛。
“嗯。”乔迩点点头。
“我想要一个,你当年不告而别的解释。”傅冽看向她,眼睛明亮澄澈,装着远处的雪山,声音沉而柔和。
“情势所逼。”
四个字作为答复。
直到离开的那天早上,乔迩才知道自己要离开了。那时候走得实在是太急,基本上就是一段颠沛流离的逃亡。原本做生意的父亲生意失败,欠下巨额赔款,为了躲避那些催债的夺命追击,只好离开这座城市。
这几年,债务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