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从上次借着帮赵彦在书铺和赵玉笙见了次面之后,元倓就一直没见过她了。尤其是两人的亲事已然十拿九稳的情况下,他更是迫切地想和赵玉笙见面。
虽然允许常氏和赵玉琴去看船,但端午前一日崔老太君将这对母女叫到萱瑞堂,很是严厉地告诫了一通。赵玉笙自从黑茶事件后,面对这二人连表面上的亲近演起来都觉得费力,借着替祖母抄佛经躲去了一边,直到这二人走了才过来宴息室。
崔老太君招手道:“好孩子,你过来,祖母有件事早该和你说了,却因为难以启齿一直拖到这时候。”
难以启齿,有何事叫祖母这般为难,而且这事还事关自己,赵玉笙心里一沉,惴惴不安地走到祖母身旁的绣墩上坐下。
崔老太君拉住孙女的手,长叹了一口气道:“笙姐儿,那元倓他其实已然知道你就是于笙了。”
“知,知道了,他,他怎么会知道!”赵玉笙嗖地起身,“难道是丁大哥忍不住告诉了他!丁大哥怎么能言而无信,我,我骂他去,他怎么能这样!”
崔老太君摇头,她不能冤枉了丁蔚,但也不好说出是赵玉琴提醒了元倓,只好搬出元修在品香居那套说辞,说是元倓自己瞧出来的。
老太太道:“丁家祖孙那般待你,元倓本就心里奇怪,后来与你见面次数多了,他慢慢感觉到你的神情和过去的于笙很像,然后那一日去宋家湾集市又看清了你手上以及发根处的疤痕,终于确定你就是于笙。”
竟然是这样,嘿,自己也真是太大意了,早知道就该避着那厮。赵玉笙这里还懊恼着,那边崔老太君又丢了个炸雷过来。老太太告诉孙女,元家已然开口求娶,自己和赵清溪答应了,等赵玉琴的婆家定下来后,韦氏这个媒人就会上门。
赵玉笙如遭雷亟,半日方回过神来,颤声道:“祖母,您怎么能答应呢?那人那般伤害过我,你们还叫我嫁他,你们就一点都不考虑我的感受吗?”
“好孩子,祖母知道你难受,可是我们也没有法子,你坐下听祖母慢慢跟你说。”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孙女伤心得眼圈都红了,崔老太君大觉心疼,伸手拉她坐下,摩挲着她的手细细说了伯府的难处,自己这些长辈们的无奈以及为她所做的诸般考量。
崔老太君掏心掏肺语重心长一番长篇大论,赵玉笙简单总结了一下无非是三点:第一,自己和元倓曾经同床歇卧过,此生只能是他的人了;第二,元倓发誓此生非她不娶,即便赵家长辈不答应,他家也大可以请太后直接赐婚;第三,和元家联姻对伯府大大有利。
听完老太太的话,赵玉笙满腔的怨愤再也不能发作了,浑身上下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她之前还笑赵玉琴,谁知道很快就轮到了自己。这时代,婚姻大事当事人自己根本不能做主,嫁谁不嫁谁长辈说了算。而且身为伯府嫡女,享受了伯府锦衣玉食的生活,就得为它的繁荣昌盛尽自己的责任。
长辈们虽然之前恨死元倓,如今却觉得那人对自己痴情一片,两个人又有年少时候相濡以沫的经历,自己嫁他其实是最好的选择。在这样的考量下,元倓给自己的所有伤害都可以抛开。
是啊,长辈们都是为自己好,所以自己心理上的那些伤痛就这样被忽略了。赵玉笙心chao翻涌,万千不平最终也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暗叹。她强笑着说自己听从家里安排,又听老太君嘱咐了明日看船的一些注意事项,方浑浑噩噩地回了自己房里。
关婆子见她闷头倒在贵妃椅上,脸色很不好,忙过来问道:“姑娘可是身子不舒坦?”赵玉笙摇头说自己只是有些发困,想一个人静静,说完闭上了眼睛。关婆子放了心,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赵玉笙因为一晚上没睡好,端午这一日脸色苍白眼下泛青,冬梅只好给她抹了些胭脂遮挡。秋桂不明内情,又气愤赵玉琴陷害赵玉笙,害她毁了一件衣裳,这一日极力鼓动赵玉笙穿上用元佳婉送的尺头做的新衣裳,故意气气赵玉琴。
赵玉笙一听到元家人就下意识地反感,哪里肯穿。可因为住在萱瑞堂,她主仆的争议一下就传到了老太君耳边,老太君直接发话,让赵玉笙穿新衣裳,理由是今日要见福王府的人,打扮得越富贵越好。
赵家人才上船不久,福王府的人也来了。两家的船紧靠着,走动起来很方便。趁着龙船比赛尚未正式开始,两家相互厮见了。然后女眷们集中在赵家的船上,男子们则都在福王府的船上,可怜赵彦和未婚妻活活被分开却不能表露出半分不高兴。
佩婉郡主与赵玉笙见过两次面,和赵玉琴以及二房姐妹还是头一次见,赵玉琴一心亲近这未来的嫂子,不断地挑起话题与人家说。赵玉笙因为心情不好,加上厌恶赵玉琴只想离她远些,便假装对龙船比赛感兴趣,拉着赵玉笛专心看起了船。
元倓不甘心见不到赵玉笙,便借口汤秋雯想跟赵玉笙一道看船,打着丁家的名义使人邀请赵玉笙来自家船上。崔老太君如何不知道这是元倓的诡计,直接拒绝了,说有福王府的人在,赵玉笙离开不合规矩。赵玉笙不想看到元倓,见祖母拒绝不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