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府领头的婆子麻利地吩咐起来。
赵玉琴形容狼狈,胡三姑娘也不遑多让。郡主府的婆子问她们究竟是怎么回事,胡三姑娘只管抱着香肩一边哆嗦一边嘤嘤嘤地哭泣,赵玉琴正要开口却被赵玉笙阻止了:“姐姐冷静,先别说,等到了郡主跟前再说不迟。”
赵玉琴气不甘,但还是保持了沉默,不过双目喷火时不时地盯着胡三姑娘。胡三姑娘却瑟缩着,偶尔看过来眼神也是怯怯地。
几个人很快被带到了离花园子最近的房子换好衣裳。两个姑娘落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郡主府的人没有宣扬,带她们回来也都是避开大家专门绕道走的,所以其他女客倒是没有被惊动。
那边赵玉琴和胡三姑娘沐浴换洗,这边杜氏和元佳婉将那几个监视兼救人的婆子叫到跟前细问,问完交代了几句让其退下。
婆子一退下,元倓便迫不及待地从屏风后闪了出来,铁青着脸道:“胡家那贱人真是太可恶了,幸好她没得逞,笙妹好好地没落水,不然爷直接捏死她!嘿,我还是太大意了,在咱们自己府里,竟然差点叫人害了笙妹!”
杜氏和元佳婉相视而笑:“行了,你那笙妹连你都能叫她打得头破血流,区区胡三姑娘主仆又哪是她的对手。你没听婆子方才说,她那婆子丫头都还没帮上忙,你那笙妹自己就干脆利落地将那主仆三人通通给推下去了。”
“哼,胡家那贱人真是自己找死。笙弟不,是笙妹那可是在街头与人实战练就的打架本事。你们不知道我们当年配合有多默契,我将人掀倒,笙妹立马就一砖头砸过去,将人砸翻后我们拉着手就跑……”
元倓回首自己与赵玉笙的峥嵘岁月,唾沫四溅语气骄傲,元佳婉和杜氏却听得眼皮子直跳,元佳婉实在忍不住了,打断道:“好了,我们都知道你那笙妹不是一般的剽悍。可是倓哥儿,她性子这么烈,你就不怕将来真娶了她,一惹恼了她她就朝你头上砸一砖头?”
元倓眼皮子都不抬,轻描淡写地道:“我若是能娶笙妹进门,就什么都依着她,又怎么会惹她生气呢。如果我果真不小心惹恼了她,被她砸一砖头那也是活该。”
元佳婉扶额:“混账东西,你要是不想怄着哥哥的话,这没志气的话千万别在他跟前说。”杜氏连连摇头:“你哥哥那里倒是没什么,最多骂你两句。太后那里可是千万不能说这类话,不然她会不喜你那笙妹,不同意你们的婚事。”
元倓很不以为然,哼了一声,到底还是听了进去。
再说崔老太君见赵玉笙没和徐蓉在一起,也没和汤秀雯在一起,颇为担心,已然开始叫人寻找了。而常氏惊见春草夏叶没跟着赵玉琴也急得不行。
这时郡主府的婆子悄悄过来,说是事关贵府两位姑娘,郡主请新昌伯府老太君和伯夫人三太太去正院上房的宴息室说话。婆子神情严肃,崔家婆媳几个本能地觉得出事了,但脸上还是挂着得体的微笑,跟着婆子离开花园子。
到了郡主府正院上房,常氏一下就看到赵玉琴换了衣裳,头发似乎也还未干,顿时吓坏了,一头冲过去抱住宝贝闺女,颤声道:“琴姐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衣裳都换了?”“是啊,琴姐儿,你究竟是遇着什么事了?”崔氏也吓得不轻。
崔老太君却招手叫赵玉笙过来,拉着她的手,神情严肃地问:“笙姐儿,你是跟你姐姐在一道的是吧,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边胡三姑娘的母亲胡大太太比赵家人早一步到,她见闺女换了一身衣裳,头发未干的模样也吓坏了,拉着胡三姑娘的手连声询问,奈何胡三姑娘只管默默流泪,就是不说话。
杜氏沉声道:“好了,人都齐了,三位姑娘还是说说在小池塘那边究竟发生了何事吧。”
赵玉琴怒气冲冲正要开口,却见那边胡三姑娘扑通一声跪在了了地上,声泪俱下地道:“郡王妃,郡主娘娘,你们一定要为小女做主啊。赵家姐妹仗着自家权势联手欺负人,生生将小女主仆推下了池塘。呜呜,可怜小女主仆都不识水性,差点没给淹死在那里!”
赵玉琴气得脸都红了,怒道:“倒打一耙血口喷人,真不要脸!明明是你身边这婆子先将我撞到了池子里,我妹妹赶过来,急着拉我上来,你这婆子还有丫头就假装帮她,其实却暗中使坏想将她也推下去。我们姐妹究竟哪里得罪你了,你要使出这般Yin毒的手段来害我们!”
“我儿起来,咱们虽然不是勋贵之家,也不像人家得圣宠,但娘相信公道自在人心,郡王妃和郡主娘娘一定会明察秋毫给我儿一个交代的。”胡三姑娘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胡大太太心疼万分,忙不迭地去拉。
元佳婉严肃地道:“是啊,胡三姑娘,你才刚受了凉,哪能再跪在地上,赶紧起来吧。你放心,这事我一定会查明的,绝不会冤枉了谁委屈了谁。”胡三姑娘这才抽抽噎噎地起身。
丫头端了厨房新熬的姜汤上来,杜氏让赵玉琴和胡三姑娘各喝了一碗,然后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几位姑娘还是各自将当时情形说一遍,咱们听完了方能辨别谁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