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她知道了。
短信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
“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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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望盯着手机,陶陶趴在他肩膀上,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这里是乐队成员的合租屋,他们从饭馆回来的时候发现陶陶蹲门口等着,周望便让她进来了,阮圆几个早就回房睡成死猪,天色已晚,陶陶却还不想走。
“没什么。”周望按了锁屏,正准备站起身去喝口水,陶陶却搂紧了他的脖子:“唱歌给我听。”
“阮圆他们又不在。”他有些不耐烦地拉开对方的手臂。
“要他们在干嘛,情歌你懂不懂?我今天不想听摇滚,你唱射(SHE)乐队我都赏脸。”
周望冷着脸推开她再次伸过来的手,“我今天不想唱,别烦我。”
陶陶当即叫起来,“艹!你丫的没劲啊,阳痿啊?”她是北方人,又泼辣,伸腿就要去踹周望。
后者一把握住了她的脚踝,夏天只穿了热裤,陶陶的腿往前贴了贴,任何男人都不会忍得了,但偏偏周望无动于衷。
“我早就说过……要睡你,你是真阳痿还是情圣?”陶陶靠在沙发上,笑着摇头:“不管是阳痿还是情圣,我都不信。”
“我对女人硬不起来。”周望面无表情地说,随即放开了陶陶的脚。
“……什么?!”
“我对你这样的,都硬不起来,所以你别这么卖力了。”
陶陶像个拉伸过度的弹簧那样羞愤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但又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才愣愣地问:“那阮圆跟我说,你都承认和我好了。”
周望缓和了神情,好歹能看出点愧疚来:“我诓他们的。”
“你是同性恋吗?”
“嗯。”
“真是搞笑。”陶陶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我第一次见同性恋,结果是我看上的男人。”
周望倒了杯水给她:“不走的话就在沙发上对付一晚,我要睡了。”
陶陶坐在沙发上,没接杯子也不说话,他递了一会儿就放下走了,刚刚走进卧室,外间就传来砰地关门声。
周望和衣在床上躺下来,窗外月朗星辉,夜色亮得睡不着。
他没法同情那个刚刚被她伤了心的姑娘,他全部的爱意都给了哥哥,全部的同情都给了自己,或许他本不是那么寡情的人,但他也确实是对任何人都没有感觉了。
有的人在失去以后才懂得爱,而他如何小心翼翼地珍惜,也没有人给他机会。
直到他把自己耗成了一捧灰。
第20章
[逃逸]
周瞭在Y市找了房子,到公司报道,最初忙乱的几天过去后,总算安定了下来,他虽然跟江墨开始交往,但也并不能像学生时代那样随心所欲,找到的出租屋是跟之前在实习公司的同事合租的,面积不大,搬家时多少要添置一些东西,再连房租一算,十分的捉襟见肘,江墨自然不能跟过来。
何况他也没有多少在恋爱的自觉。
他以为一切就应该是这样的,他的人生普通,欲望淡薄,到了合适的年纪,便应该交女朋友,然后组建家庭,努力工作,还房贷养车教育小孩,跟许许多多的普通人一样。
那种闪耀的甚至离经叛道的人生,是属于周望那样的人,从小时候起他就知道。周望更加聪明,也有那种好像艺术家一样的敏感神经,爱憎分明,当然也是因为脾气不好,不管怎么看都应该比他这个做哥哥的,要耀眼得多。
他很期待,他本来很期待的。
但是周望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在接近于被背叛的愤怒之后,在恐惧失去唯一的亲情之后,他又开始怀疑自己了。
小望是怎么看他的?作为兄长他或许是不小心给了错误的引导?他曾经很长时间受困于这些问题,晚上失眠,辗转反侧地在半梦半醒的时候,会倏忽想起周望捏着自己的下巴亲吻的画面,然后他就会被吓醒,这种只有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的夜晚变得非常奇妙,尤其的自私并且隐秘,什么想法都会蹦出来。
对于周瞭来说,最大胆甚至不要脸的想法,就是那种关于回应弟弟的设想,但哪怕在这种由夜色遮蔽连幻想杀人都不会被惩罚的时候,他也仍旧裹紧被子,勒令自己不要再有任何贪念。
没错,贪念,周瞭想。他想和小望永远在一起,而当这种愿望突然以另一种形式呈现的时候,最初毁灭性的震怒后,他竟然也有了微小的渴求,要如何形容呢?就像打扫房屋时用扫帚掸去蛛网,残留的蛛丝纤细卑微地徒劳伸着,在空中飘摇那么一小会儿,最终轻飘飘垂落下来,那须臾里,产生的想要将其复原的缓慢冲动。
蛛网是不能留的,但若真的亲手毁了,又好似不舍。
然而这毕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