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沈择桐手里的柳叶刀已经砍钝,在屋内检查时发现还有了两处豁口。
十二层楼高,足以将五个人类的气息掩得干干净净,一路上留下的也都是丧尸污血的味道,等丧尸冲破楼底下的铁门,早就已经忘了它们自己的目的,萧栖再锁上楼梯间的门,拥堵一会丧尸们自然就散了。
林虎于动乱中睡得十分安稳,萧栖脱下看不出本来痕迹的外套,拿内里擦干净脸上的血,回头抱住猫儿推开次卧的门,这里明显是个女孩子的房间,墙纸和床单都是明媚的粉色,床头躺满各种小动物玩偶,地板上堆着七色的积木和拼图软胶垫,床板尺寸对于林虎来说竟然有些小,萧栖讶于十五岁孩子长身体的速度,把人裤子鞋子一扒,塞进了被窝里。
厨房里满是蛇虫鼠蚁生活过的痕迹,西斯延直接略过冰箱,在旁边柜子里翻了翻,除却一袋被老鼠啃得底漏的大米和一袋霉迹斑斑的面粉一无所获,调料盒里的盐和糖都凝固成了大块,西斯延又转而去储藏室转了转,拎出来两箱白酒和几大瓶碳酸饮料。
“这玩意越喝越渴……”沈择桐旋开可乐的盖子,等气漏干净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有的喝不错了,还嫌。”萧栖去主卧室掏了几件男主人的羽绒服,小了一码的外套穿在身上极其喜感,西斯延穿的难受,干脆闲散地披在肩头,沈择桐本想笑他们一句,一想等会自己也要穿,刚咧开的嘴角顿时又垮到脖子下面去。
此起彼伏的丧尸嚎叫声混合着狗吠在楼底下连绵不绝,西斯延灌下半瓶可乐裸着小臂查看了另外几个房间,还剩下客房和主卧两张床,“让他睡沙发?”他指的是额头上肿起一个大包的道霉四。
“他不会醒了直接跳楼吧?”
“一心求死你也拦不住。”萧栖拍拍沈择桐的肩膀,“你为他飞机都跳了。”
“我只是觉得他完全没有必要去死,过几个月回忆起现在都要嘲笑自己的。”沈择桐想了想,割碎枕套用布条把道霉四的双手双腿绑起来,又拿剩余的布把人系在沙发腿上,萧栖看着直想笑,“你这哪像要救人啊,完全就是要谋财害命。”
沈择桐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为了省电,西斯延将房间布局都记住之后关闭了所有的电源,月光不够皎洁无法照进屋内,西斯延和沈择桐基本属于半盲人状态,只有萧栖处于装盲人的状态。
没有洗澡的条件,三个男人一身臭汗快捂馊了也只能忍着,萧栖也不嫌弃,蹭到西斯延身边捏捏他的下巴,随即咬上左边隐在银发间的耳垂。
沈择桐可乐还没喝完,干脆和萧栖西斯延说起道霉四之前断断续续给他讲的故事。
“最开始哭着问怎么能对他这么残忍,活着就比不过他,现在人死了就只能永远当一个替身。”
“嗯……”西斯延齿缝间忍不住溢出半丝呻/yin,又硬生生咬回喉咙里,萧栖shi热的口腔游离着啃噬西斯延脖颈上的皮肤,抽出空隙回复沈择桐道:“三角恋?”
“谁知道呢……好像是他和自己哥哥爱上了同一个女人,女人和他哥结婚还生了孩子,末世后他哥被人害死了,嫂子和他相依为命,我猜后来道霉四肯定又动了心思,结果发现嫂子一直拿他当替身。”
“……为这个就要跳机自杀?”萧栖很不能理解这些恋爱脑的脑回路,他抬眸望向坐在自己身下的西斯延,因为什么也看不见的缘故,西斯延干脆闭上了眼睛,右手搭在萧栖背后,无声地承受对方带给自己的亲吻和舐咬。
沈择桐听萧栖的嗓音有点怪,他用脑子随便一想就知道沙发对面的两个人在做什么,咽下一口可乐无奈道:“你们这种两情相悦的,懂人家求而不得的苦吗?”
“哈哈。”萧栖语调含笑,似乎被沈择桐的话很好地取悦到,“你还没说你东卞的朋友给你发了什么信息呢?”
沈择桐这才想起之前他想解释的时候被强制打断,“很简短,就告诉我药剂有问题。”
“什么问题?”
“不清楚,我就是想知道才给东卞基地递了无线电,结果他们说研究所主要负责人去了西阳,还说有顺路的直升机可以捎我一程。”
“免费的怎么可能是好东西呢?”
“你关注的点可真奇怪……”
两个人继续你言我语地交流了一会,直到西斯延轻声打了个哈欠,按住萧栖吻至他锁骨的脑袋,“困了,睡觉吗?”
“行,”萧栖在他唇上轻触,留下干燥又满含柔情的一个吻,“我去反锁大门。”
先前萧栖的开门技术真心给沈择桐露了一手,他听到门字又不禁回忆起萧栖灵活翻转的手指,随意地一扭就撬开了防盗门,“房间隔音不太好,你们别带坏了猫儿。”
“沈队你找打呢吧?”
黑暗中又传来男人低沉的笑意,很快归于沉寂,房门合上,只余窗外丧尸嗬嗬的低吼声,像梅雨季节缠绵的雨声,牢牢地隔在了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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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6:40,林虎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感觉自己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