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怎麽办!你们给朕说怎麽办!”
张忠和孙季禹噤若寒蝉,他们还从未见过皇上如此震怒过。
嘉政帝是慌了。本来他就不是太想动自己的这个弟弟,
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对方手上还手握重兵。但张忠和孙季禹说越王有谋反之心,越王手下的几名部将不止一次表现出对他的不满,
他才下令捉拿越王,也因此要张忠拿到越王谋反的铁证以堵众口。现在可好,不仅人跑了,
还造反了!越王手里拥有南楚国最强的兵力,这一个弄不好,
他这个皇帝也别想做了!
气得手指都发抖的嘉政帝指著张忠和孙季禹骂道:“朕不管你们用什麽法子!安抚越王!马上安抚越王!厚葬越王的两位王妃,马上派人去找越王世子。越王的小儿呢?”
张忠一阵冷汗,支吾:“在,在伊重人那里,不知被他送到哪去了。”他已经拿那个孩子做药引了,
哪里敢说在自己的手上。
“马上命伊重人把孩子送到宫里来!”
“伊重人,追拿越王,
还未回京……”
“让他立刻回京!”
“是。”
嘉政帝虽然是个昏君,但毕竟也是皇帝,头脑还是有一点的。他命令张忠和孙季禹安抚越王,又马上召集武将进宫调兵做准备。嘉政帝这回没留张忠和孙季禹议事,
把他们赶了出去,被气得不轻。两人灰溜溜地返回府中召集手下商量对策,这件事处理不好他们绝对的Yin沟里帆船。
嘉政帝是真被气坏了,
不仅把张忠和孙季禹臭骂了一顿,还到茹贵妃的寝宫把茹贵妃训斥了一顿,
连带著把太子也训斥了一顿。训斥完了,
嘉政帝一甩龙袖带著满腹的怒火离开,
被骂哭的茹贵妃把寝宫砸了个稀烂,
这真是无妄之灾。被迁怒的茹贵妃马上命人去给伊重人送信,让他速速回京,这个时候,茹贵妃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的父亲。
宫中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不仅宫里,整个南楚国都紧张了。越王留下五万兵马驻守夷东,以防边境失守,他带著六十五万大军兵分五路,分别由黄悍、许百才、贺甲、阮刑天和他各带一路兵马直指京城。不过半个月,
大军几乎没有遇到什麽抵抗。早就失去民心的嘉政帝和恶党们到了自尝恶果的时候。不过为了自己的龙座和荣华富贵,他们自然不会束手就擒。
※
看著手里的一封封京城急信,伊重人神色淡然地交给哑巴。哑巴拿到桌前对著油灯直接点了。伊重人靠在床头,
半躺在床上,脸上仍带著妆,不过因为他受了伤,更显苍白。出了玉城关,
伊重人就直接进了城,
毫不掩饰自己的踪迹,因此沪安卫和茹贵妃的人很容易就找到了他。
“明天一早往京城赶,我不想还没回京就遇到越王的人马。”
哑巴拧眉,伊重人略显虚弱地说:“越王起兵,我们回京再帮他做一件事。若这样他还拿不下这天下,那他就真是一个懦夫蠢货了。”
哑巴走到床边在伊重人耳边小声说:“你肩膀的伤很重,
不宜赶路。”
伊重人沉重地呼吸了一下,
低声回道:“我怕回去晚了,
那个孩子就死了。”
哑巴抿了抿嘴,不说话了。
第二天一早,伊重人和哑巴带著前来接应他的三百沪安卫士兵赶回京城。伊重人有伤在身,路上怎麽也会有些耽搁,二十天后,
伊重人终於回到了京城。而越王的人马此时却势如破竹,边关的几个城镇要塞几乎没做任何抵抗就归顺了越王。
嘉政帝这回亲拟圣旨。先是打出同胞兄弟的情谊,然後说自己误听小人的谗言冤枉了皇弟。他将厚葬两位王妃,世子也已找到,
和幼子一起被送到了宫里,他会确保两个孩子的安全,
也会惩罚那些污蔑皇弟的jian佞之臣。
嘉政帝的这道圣旨一出,
哪怕是不敏感的人也嗅出了几分异常。小人……jian佞……明眼人都知道会是谁在皇上面前冤枉越王。皇上要惩罚污蔑越王的jian佞之臣,那不就是拿张忠和孙季禹开刀了吗?对这两人恨之入骨的朝堂官员们立刻联手上书皇上,列举张忠和孙季禹的种种恶行,
恳请皇上严惩这两人及其手下党羽。在官员们弹劾的名单中,伊重人是仅次於张忠和孙季禹的第三人。终於抓到了一个机会,朝中的那些一直在找机会扳倒恶党的大臣们自然不会放过。
张忠府上笼罩著浓浓的沉闷之气,平日里再作威作福的人这个时候都大气不敢出,现在是他们的存亡时刻。从玉城关赶回来的伊重人坐在张忠的下首位置上,右臂吊著白布,脸上的粉难掩他受伤的虚弱,不过他的眸中仍是会令人胆寒的冷光。这里坐著的都是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