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会把自己真实的情绪表露出来,他用温文尔雅来掩饰自己的内心,最多也只会在钟枫的面前表露出真实的自己。他给父母的印象永远都是没什麽脾气,温和无害,直到钟枫出事。孙父孙母才知道,原来,儿子也会那麽疯狂,疯狂的令他们胆寒。
钟枫的死亡让孙家的家庭关系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但孙敬池与父母的隔阂却不是五年就能消除的。可以说,在钟枫死後的那五年,孙敬池是三人中回家次数最少的。今天,他没有因为父亲或母亲的电话而主动回家,已经上床休息的孙父和孙母听到汽车停下的声音,两人下意识地醒了过来。
大院里都是独立的两层小楼,那麽明显的汽车声应该是有人来。孙母坐起来打开床头灯,孙父也起来了。
“会不会是敬池回来了?”孙父问。
孙母看看床头的闹钟,说:“这麽晚了,应该不是。仲平不是说敬池今天要带他那个男朋友去医院麽,他肯定没心思回来。估计是来找你的。”
一想到儿子的那个“未婚夫”,孙父就想叹气。但他也只能叹气,绝对不能阻拦。正想著会是谁呢,有人敲门:“爸、妈。”
“敬池?!”孙母惊愕地看向丈夫,孙父掀开毛巾被赶紧下床。
“来了来了。”
打开门,一看果然是儿子,孙父和孙母都很高兴,也有点担心。孙父问:“你怎麽这麽晚回来了?是不是出事了?”他和妻子的第一反应都是儿子遇到了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回家搬救兵。
孙敬池拦住要出来的父母,说:“我有事跟你们说,大事,进去说。”
孙父一听是大事,反而冷静下来了,说:“你别慌,不管什麽大事爸爸都能想办法给你摆平了。”
孙敬池无语,但可能是自己即将当父亲了,他对父亲的这句话又特别的感动。两手分别握著父母的胳膊把两人推进屋,孙敬池用脚关了门,难得打趣道:“爸,我在你心里是不是永远长不大?我都快三十的人了,还一出事就回家找爹妈啊。”
儿子竟然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孙父有些受宠若惊。孙母一听也轻松了不少,说:“你这麽晚突然跑回来,一回来就说大事,我跟你爸自然会想到别处去啊。怎麽了,儿子,什麽大事?”
孙敬池深深一笑,丢出一枚炮弹:“你们要当爷爷nainai了。”
“什麽?!”孙父和孙母重复了他们的儿子今天问过无数遍的两个字。
孙敬池又是深深一笑,激动地说:“你们的儿媳妇燕飞,怀孕了,是双胞胎。”
“什麽?!!”
这不是炮弹,是原子弹了。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们。燕飞他,不是别人,他就是钟哥。”
“……”
氢弹爆炸,孙父的身体晃了晃,抓住老婆的手:“我们是不是在梦里啊?!”
半个多小时後,孙敬池从自家出来,前往岳邵家。二楼的一间卧室里,孙父和孙母愣愣地看著对方,突然,孙父跳了起来:“我们去老萧家!这绝对是大事!”
“啊啊!”孙母手足无措地站起来就要走,孙父赶紧拉住她:“先换衣服!”
“啊啊,衣服衣服。”孙母完全不在状态了。她的男儿媳竟然就是死了多年的钟枫!而且还怀孕了!
孙母换衣服的动作顿住,虚弱地喊:“先给我拿一颗救心丸,我呼吸不上来了……”
接到岳邵电话的岳司令和岳夫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自从得知燕飞怀孕,而儿子又没空搭理他们後,两人就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要不是清楚岳邵那边也是兵荒马乱中,岳司令绝对会拿著枪冲到儿子面前让他把事情说清楚。
“敬池怎麽还不来啊!就几句话的事情,怎麽半天了都还没说完!”岳家、孙家和萧家都住在一个大院里,岳司令自然知道孙敬池已经回来了。
“行军,我怕啊。”岳夫人很难保持惯有的冷静了,“燕飞是男人,他怀的孩子能健康吗?这万一要是不健康……”岳夫人不敢想了。
岳司令一听瞬间吓出一身冷汗,他呐呐:“邵邵让敬池来跟咱们说,不会真的是孩子有问题,他太伤心了所以回不来跟咱们说吧?”
岳夫人脸上的血色瞬间全部没了。她双手冰凉地交握在一起,不知如何回应。岳司令咬咬牙,拿起电话:“要不我还是打电话问邵邵好了。若真是有问题,咱们也好安慰安慰他。”
“别,先别。”岳夫人虚弱地阻止,身为一个母亲,对孙辈有著更加急切的渴望,也更不能接受坏的结果。“还是,等敬池来了,看他怎麽说吧。邵邵不也说了他要在家陪燕飞吗?”
岳司令缓缓放下电话,不停地深呼吸,又念:“敬池怎麽还不来啊。”
岳夫人走到窗边,第N次地往孙家的方向张望。张望了两分钟,她突然大喊:“来了来了!敬池过来了!”
“敬池来了?!”岳司令的手一抖,差点摔了刚拿起的水杯,他冲到窗边一看,果然孙敬池在往这边走。
岳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