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的嘛。燕飞抹了下鼻子,说:“那,我们先去吃饭吧,吃完饭你们再谈?”
“好。”
秦宁绕过办公桌走过来。司光南对这次的会面非常慎重,穿著也不像在学校那样休閒。出门的时候,司光南还特别绅士地亲自开门,让秦宁和燕飞先走。燕飞在心里叹气,他们又不是女人。
吃饭的地方就在秦宁工作室的那条街上,是一家西餐厅。为了表示自己跟秦宁也只是一般熟,燕飞再一次忍著点两份的欲望,随便点了一份牛扒。席间,都是秦宁和司光南在对话,燕飞只管吃,他是真饿了。司光南很在乎这一次的会面,言谈举止中总有那麽一点点刻意,秦宁的反应也始终保持著必要的客套。燕飞觉得这顿饭吃得比他跟司光南的那顿还难受。
好不容易自己的那份吃完了,燕飞丢下一句“你们聊”,然後就跑了。他要找个地方去填肚子。燕飞走了,秦宁和司光南也很快吃完自己的那份,返回工作室。
让秘书送来咖啡,秦宁开门见山地对司光南说:“我知道你一直很想我做你的经纪人,但很抱歉,我对你的画并不感兴趣。”
这句话秦宁说的直接,自然也就很令人难堪。司光南脸上的微笑保持不住了,略显恼怒地问:“为什麽?我自认我的画不比燕飞的差。我看得出你有心做他的经纪人。”
秦宁点点头:“是。你现在的画从专业角度来说可以商业运作,但你的画在我眼里没有前途。”
司光南的脸色很差:“秦先生,我喜欢画画,从小就喜欢,我也有这个天赋。我认为,您不接受我的画并不是因为我的画不好,而是您不喜欢我,所以才一直否认我的才能。”
秦宁笑笑:“你还真说对了,我不喜欢你这个人。而你的性格也注定你的画没有太大的发展前途。我是经纪人,我的所有决定都要从有经济效益来出发。你也许可以给我赚个几百万,但却不能长久。不能长久的画家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秦先生!”司光南再也保持不住自己的绅士了,腾地站了起来。
秦宁不为所动地说:“看,你现在跟我生气了,你完美的面具再也保持不住了。就好比你的画。你的画乍一看是不错,但看多了却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没有变化。司光南,你不能否认你有一颗很强的功利心。如果你要当官、经商,有这样的心态是很好的。但你不是。你想要从事艺术创作,你要做一个画家。而画家,最要不得的就是功利心。而我,恰恰很不喜欢有功利心的画家。”
司光南愕然地看著秦宁,相当的难堪。
秦宁说:“等你什麽时候能抛开你的功利心,一心放在创作上,你再来找我。等你能证明你的价值,我自然会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很抱歉,你对我,没有价值可言。”
司光南的拳头紧紧握著,这恐怕是他这辈子听到过的最令他难堪的话了。哦不,也许还不是。
“还有一件事,我想提醒你。”秦宁无视司光南那张铁青的脸,说:“我听说你让燕飞帮你女朋友要一个主角的角色。我不知道你和你女朋友是否如你说的那样彼此深爱,但以後这样的事你不要再找燕飞。我在船上见过你那位女朋友,不过她可不是去做什麽司仪,而是西杭正在被调查的陈市长长公子的女友。”
司光南的眼睛瞬间瞪大,下意识地大喊:“不可能!”
秦宁冷哼:“怎麽不可能?她还主动向燕飞介绍过自己,不过燕飞可能没记住她的名字。你带她见见燕飞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你可能不知道,如果你女朋友没有人带上船,以她的身份和背景,还不够格被请去做司仪。船上的都是些什麽人?一个电影学院的在校学生就能被请去做司仪?哈,天方夜谭。”
司光南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然後突然猛地转身冲出了秦宁的办公室。摘下没有度数的眼镜,拿起桌上的咖啡杯,秦宁拿勺子搅搅,优雅地喝下。
燕飞正在某家面馆里大快朵颐,手机响了,一看是秦宁的,他立刻接听。
“喂,你那边搞定了?”
“你吃什麽呢?”
吸了口面条,燕飞满足地说:“在吃面。中午没吃饱。”
“你猪啊,那麽大一份牛扒你竟然说你没吃饱?”
燕飞顿时黑面:“你不说话会死呀。我就是饿,怎麽了。你这个吝啬鬼!挣那麽多钱就请我吃一块还不够塞牙缝的牛扒,我鄙视你!”
秦宁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我草。那麽大一块牛扒你说不够你塞牙缝的。燕飞,你确定你是人类不是某种肥胖型生物?”
“滚滚,你不说正事我挂了,我吃面呢。”
晕。秦宁不跟他较真了,把他和司光南的对话全部告诉燕飞,燕飞差点喷了:“你太直接了吧,不怕司光南受不了自杀啊。你怎麽把他女朋友的事也告诉他了?”
秦宁毫不在乎地说:“我说的是事实。他要接受不了就不要再来烦我。还有他女朋友的事,也不要再去烦你。我看他和他女朋友真是绝配。”
燕飞叹息一声:“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