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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一转头,正好看到林琳清丽俊美的容颜,愣了一下子,赶忙过来行礼:“下官叩见八阿哥,八阿哥吉祥。”虽然他是第一次称呼林琳八阿哥,说起话来却有一点也不带打哏,说的无比流畅。
林琳眼皮也没抬,一撩袍子直接越过他,自顾自走到主位上坐下。林璐笑眯眯上前把贾琏扶了起来:“琏二表哥,兄弟资历浅见识有限,昨日多赖你多方提点才没有闹笑话。正想着向你同嫂子致谢去还没有成行,你怎么今天就过来了?”一面说一面吆喝人换热茶。
小利子屁颠屁颠走了过来,十分殷勤地掀开茶盖倒水。
林璐往茶壶里扫了一眼,眼波微闪。他看得出来贾琏来了一段时间了,而且心情烦躁,所以才一杯接着一杯地灌水,这是有意转移注意力让自己的心情平稳下来。
以贾琏的心智,多少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竟然焦急成这样了,林璐也觉得事情不简单,收敛了看戏的心情,等着他的下文。
贾琏苦笑了一声,强忍着自己如焚的心焦,叹息道:“我、我真是没有脸见表弟了,这话实在是说不出口!”别说说出来了,他光想想都觉得烫嘴。
林璐眯了眯眼睛:“可是府上又有新方法想出来同外甥外孙取乐?”他隐隐想到了一种可能,昨日宴席结束后,和亲王福晋手下的一等丫鬟偷偷过来暗示他,要小心荣国府老太君。
别说林璐的内在不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他就是没有上辈子的经历,早在四年前就被贾家一出接着一出的算计搞得烦不胜烦了,林璐心中对自己的外家没有丝毫的牵扯不舍,扫一眼贾琏的脸色,冷笑道:“二表哥有话不妨直说,我也一向是最恩怨分明的,分得清好歹。二表哥拿真心对我,我自然不会对二表哥隔着肚皮。”
这话就是在明说事情不会牵扯到他,贾琏虽然仍然有疑虑,却还是咬咬牙说了出来:“行,大表弟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当着八阿哥的面,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你且先跟我说实话,林表妹到底有没有跟宝玉立过婚约?”
林璐一惊,端着茶杯的手跟着一抖,热茶泼到手上,烫起了一片红肿。此时他也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把茶杯一摔,皱眉道:“二表哥这话是从哪里来的?黛玉几时同贾宝玉有劳什子狗屁婚约?”
林琳黑着脸走过来,抓过他的手给他擦上面的茶屑,检查一番没有大碍,给旁边候着的小利子使了一个眼色,看着小太监走出门,方才捏着林璐的手紧挨着他坐下。
贾琏一看他的反应就明白这确实是空xue来风,是贾母自己搞出来的事情,叹息道:“不满表弟说,老太太晌午已经递了牌子进宫,请太后娘娘下旨,把林表妹赐给宝玉为妻呢。”
“她敢!”林璐顺带着把桌布往地上一撕,气得呼呼喘气了粗气,“她以为她是个什么狗屁东西,敢肖想我妹妹?!”
想想福隆安,人家是忠勇公府的嫡长子,为了林黛玉挨了两回打,丢了半条命,轰轰烈烈闹到乾隆那里,放弃了娶公主的无上殊荣,又相看过分数不低,林璐才不甘不愿勉强算是默认了这个婚事。
贾宝玉?这块破石头是个什么东西,贾母也他妈敢放话说要娶他妹妹?林璐到最后气得都笑了出来:“我倒是奇了,八阿哥是太后娘娘的亲孙子呢,难道当年我们同薛家的事,娘娘能一点风声都不知道?我家同贵府二房早就疏远了的,娘娘慈恩浩荡,怎么可能答应这样荒谬的请求?”
贾琏苦笑了一声,叹气道:“老太太今日还同我们说呢,当年姑母在时,跟她有过不少书信来往,其中有一封提到过两家相和,愿亲上加亲,结为亲家。”
贾代善当年有救驾之大功在身,贾母位高人老,时常被宣召进入慈宁宫,贾家又有个贤德妃在宫中,贾母入宫请皇太后下旨赐婚,也不算是出格。尤其这次又不是贾家一家的事情,还是太后亲孙子八阿哥半个母家,太后给贾家面子,也是给她的金孙面子。
这句话一说出来,林璐反倒一下子冷静下来,抬眼去看林琳,似笑非笑道:“哦,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家母竟然有把我妹妹嫁给贾宝玉的心思了?”哈,哈哈,真是荒谬至极,贾敏到死还以为自己女儿是要嫁给丈夫从寺庙里收养的小徒弟的,又怎么可能对着贾母做下这样的许诺?
林琳同样也反应了过来,嗤笑了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她这是嫌死得不够快呢。”这倒是不用着急,福隆安和林黛玉相看还是钮钴禄氏牵桥搭线的。太后要顾虑乾隆,连带着也要顾虑他,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起码下懿旨前也要问问他的意思。
林琳扫了一眼浑身汗shi、紧张不已的贾琏,似笑非笑一扬唇角:“行了,下去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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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尔佳氏看着上蹿下跳、急得额头青筋暴跳的福隆安,自个儿倒是不疾不徐的,端着茶杯轻轻咂了一口,拿香罗帕一擦嘴角,方才道:“你别乱转了,转得我头晕。”
“额娘!”福隆安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