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如果我向他说了实话之后,林瑾言会有什么反应。可能会相信,也可以只是嗤之一笑。说真的,这两种无论哪一种我都不想看到,我怕他相信,也怕他不相信。两种思绪在我心中犹如乱麻一般纠缠在一起,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懦夫一般不干不脆。
“是么?我还以为她会说些其他的。”林瑾言轻轻勾了勾嘴角,伸手将茶盏放到旁边的架子上,眯着眼睛看了眼窗外而后转头将目光落到我身上。
“他对谁都好,无论我们兄弟之间怎样的暗波汹涌,他都好似没感觉到一样。二皇兄从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打他主意,他总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好似什么事都不会放在心上。我喜欢看他那副模样,所以为了他我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看着他,我觉得任何困难都算不得什么。”
坐在林瑾言的对面,我双手捧着茶盏没有开口。对于他说的,我并非没有感觉。我只是觉得他们既然没有对我撕破脸皮愿意维持那虚假的兄亲弟恭,我又干嘛当恶人甩给他们脸子。我没想到这虚假的寒暄,在他眼里竟然是另外意思。
林瑾言自小木有母妃,又不受父皇重视,除了与我亲近之外便再无上心之人,我无法想象在我带着那虚假的面具周旋在众兄弟之间时,他在进行着怎样的努力,也无法想象那些年到底吃了多少苦。
我们就这样沉默的静坐到傍晚,直到来福敲门说是到了晚膳的时间这才回过神来。林瑾言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方才神情,面上只余一片冷漠。我走在他身后默默地看着他修长的背影,只希望这一世我这位傻三弟能够安好。
这一夜林瑾言不出意外的再次留宿齐宁宫。向来好眠的我今日却有些睡不着。听着耳畔林瑾言绵长的呼吸声,我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翻了个身。透过床帘外橘黄的烛光,我看着林瑾言俊逸的侧脸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到底哪一点让他看上了。
默默地回想着之前跟林瑾言相处的时光,只听旁边林瑾言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我抬头看去只见他眉头紧皱,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
片刻之后,林瑾言终于平复过来。此时的我也有了睡意,张嘴打了个呵欠闭着眼睛也进入了梦乡。然而刚刚闭上眼睛没多久,我只觉一直有东西往我怀里拱。还未等我做出反应,便挺耳畔林瑾言颤抖着声音叫道:“二哥……”
林瑾言声音里的颤抖让我不由心中一软,伸手拍了拍他的脊背让他平静下来。无语的望着头顶的床幔,我心中非常的想叫醒他,不过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我醒来时林瑾言已经不在了,起身走出房间发现此时已经过了早膳的时间。想到还没去给太后请安,我心中暗叫糟糕。许是看出我内心所想,陈炯林在旁边告诉我。林瑾言临走前已经向太后打了招呼今日的请安已经取消了。
不用去请安,我自然乐的同意。洗漱了之后让陈炯林上了早膳。在齐宁宫憋了两天,我也想出去透透气,让人收拾了桌子便带着陈炯林出去溜达消食去了。
我跟林瑾言虽是新婚,可是连着三天都夜宿在齐宁宫,倒显得我被独宠的意思,加上早上林瑾言亲自告诉差人取消了我跟太后的请安,更显的我恃宠而骄。于是在我宫内的流言顿时四起,纷纷指责我一个男人用了什么狐媚的手段迷惑了林瑾言。
蹲在树荫下听着宫女和小太监的议论之声,我不由的笑了出来。抖了抖被压的褶皱的衣摆起身走出了树丛,看着那几人瞬间变了的脸色,我回头看了眼同样是一脸惶恐的陈炯林,冲他扬了扬下巴让他带这几人回齐宁宫。
慵懒的坐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微笑着看着跪在我面前瑟瑟发抖的几人。所谓无风不起浪,我很清楚这风是从我齐宁宫吹出去的。忍耐了三天,这些人也终于开始活动了。
“真是好大的胆子,传闲话都传到了主子头上了,到底是哪个管事嬷嬷教导的,竟然如此没有规矩!”
我声音猛的拔高,成功的看着面前的几人缩了下身子。眼神扫过几个面色苍白的宫人,我开口对继续说道:“既然管事嬷嬷教不好你们,那我不介意亲自教导你们。陈公公?”
被我点名的陈炯林躬身上前应了一声。
“每人各打二十板子,我亲自监督,我就不信教不好他们!”
这些人里其中一个是皇后身边的侍女腊梅,方才也就数她说的最欢,想来这件事皇后也从中添了不少火。既然被冠上‘独宠’的帽子,那我也不介意再被多冠上几顶。宫中最忌讳什么,我想皇后也不会不知道,既然明知故犯谅她也拿不住我的错处。
陈炯林到底是皇上身边的人,办事速度就是快。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八个凳子便已经架好。好似没听到他们的求饶之声,我挥手示意陈炯林开始行刑,同时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
果然,在板子刚刚达到一半的时候,皇后便带着一干宫女太监风风火火的朝齐宁宫走来。听到禀报我让陈炯林继续,自己起身走到门口迎接皇后的到来。
怒气冲冲的皇后挥手让我起身,听着满院子的哀嚎之声,眼中更是要冒出火来。皇后发火倒也正常, 毕竟受刑的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