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内。
严嫣面白如纸地昏躺在床上,仙蕙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再次清晰的认识了所处的世道。
作为帝家的金枝玉叶,从小又是父皇的掌上明珠,被他宠的没法没天,皇兄跟着太傅学治国安民之道,她也跟着一起,所以朝政格局的事,她也略知一二。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答应和亲。
但终究被娇养在皇宫保护着,见识的最多的也就是皇宫争宠的戏码。后宫的妃嫔个个都光鲜亮丽,洛京的贵女也是明艳大气,能与男儿比肩,加上先祖曾屡次下令提倡女子平等,压根没想过女人在这个世道还是这么的不易。
第一次见到严嫣在马车被人亵玩,便觉得这个女人可怜,没想到那次见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这个可怜的女人就因为没了背景,就这样被男人肆意糟蹋。
大熙如果真的亡了,自己没了这金枝玉叶的身份,她不觉得他们还会将她像仙女一样贡起来,想必下场与严嫣无异。
即便是驸马迷恋她美色,可一旦她色衰则爱弛,那柳姬的下场可不就摆在那里。
仙蕙认识到这一点,决心不让自己沦落到那个下场,又想到玉竹的建议,她既然要利用严嫣,少不得也尽她所能护她周全。
这样一想,也不像之前那般愧疚了。
她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至少现在她可是魏王府光耀门庭的重要倚仗,袒护一个严嫣,想必魏王也没有话说。
换了衣裳,细致的打扮了一番,就去参加特意为她准备的晚宴。席上不光有魏王一干妻妾,拓跋玹其他兄弟姐妹,还和宗亲、重臣、麾下将领及各自夫人。
这是昏礼后仙蕙公开出席的第一场宴会,对她还是有些意义,仙蕙尽量让自己表现得高兴一点。
叙了君臣之礼,仙蕙在女眷席间入座,旁边没有出阁的三位姑娘见她举手投足如仙子一般,不由得羡慕,也悄悄模仿着。
其中三姑娘拓跋婷与拓跋玹同母,便也没其他两个那般拘束,与仙蕙敬了酒闲聊起来:“公主,”仙蕙当即让她称自己‘二嫂’,拓跋婷还只有十四,比仙蕙还小了一岁多,性子也是天真烂漫,又打心底想和仙蕙亲近,便一口一个二嫂叫起来。
“二嫂,平日我可以去你的公主府吗?”
“当然可以,欢迎你常来,四妹、五妹都可以来。”四姑娘和五姑娘听到公主捎上自己都很高兴,相互又碰了几杯也彻底放开了,边说边笑,热闹得紧。
可能是有仙蕙这位公主在场,筵席开始还算守礼,讴歌曼舞的伎人衣着整齐,在座的男子也只是饮酒,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但酒过三巡后,渐渐露了原形,与歌姬调笑的声音越来越放肆。那些舞伎们就更大胆了,有的上身也不穿,抖动着傲人的丰满,在众人面前面不改色地跳舞。
拓跋玹怕唐突了仙蕙,不断拿眼看女眷那一桌,他旁边坐的拓跋珩也随着他目光望去,见仙蕙正与三妹说笑,眉眼弯弯,因饮了酒,白玉般的双颊晕出两团绯云,宛若桃花,忍不住想起那晚小树林里,那白嫩嫩的翘tun,修长纤直的雪腿,还有她被二哥cao的求饶的声音,又娇又媚,当场就有些把持不住。
胯下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变硬,把宽松的裤子顶起一个大包,好在有座子挡着。他倒不怕丢脸,就是怕自家二哥知道他肖想公主拿刀砍了他。
这时大公子拓跋琰也出声道:“二弟啊,公主把严氏领到公主府去了,这事你可知情?”
“是吗?”拓跋玹饮了口酒,故作不知道:“我与公主还未同居,不知她如何处事。”
虽然仙蕙并没有告诉他,拓跋玹也明白她是怜惜这严氏,她心地善良,不然也不会因为自己杀了柳姬就冷落他。从仙蕙进门拓跋玹就不断盯着她,谁知道仙蕙只当他是空气,连看也没看他一眼,抬手又尽一杯。
拓跋珩也替仙蕙说话:“大哥,公主这可是在帮你,严氏待在她那里咱们父王也不会贸然前去。”这严氏早就已经成了他们父王的yIn奴,肆意玩弄,没想到大哥还惦记。
“说的也是。”其实拓跋琰也并非他表现中那么在意严氏,反倒是这个新进门的高贵公主搅得他心神不宁。
又往女眷堆里多看了几眼,那位弟妹,穿了一身暗红色的曲裾深衣,绾了髻鬟,白肤红唇,眼眉明丽,顾盼生辉,天地间的至美也不过如此了。
自己作为长子,如此美丽的金枝玉叶理应是他的妻子。
“我们找几个面嫩的舞伎去泄泄火如何?”拓跋琰提议。
拓跋玹现下只觉仙蕙如意,谢绝了大哥好意,拓跋琰便起了身,四公子拓跋玦和五公子拓跋玗也离了席。
拓跋玹又喝了几杯,见仙蕙起身携了众婢向西往公主府走,他赶忙整了整衣襟,昂首阔步也跟去了……
“公主留步!”
仙蕙已经有了些醉意,意识虽然清醒,只不过这身体却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原本是被青黛和佩兰搀着,拓跋玹直接上前将她打横抱起,让仙蕙偎依在他颈间,这样仙蕙也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