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鸾虽说是奉旨侍奉于前朝政事,可到底上朝这件事情,还是与女子无关。
她要做的,便是在皇帝去上朝前,整理好前一日的朱批,交由秉笔大太监黄和,之后就是在拱宸殿的御书房中,等待朝会结束。
而她最重要的事情,是将这一日六部九卿三法司衙门新送上来的各类条陈,一一分类整理,以待皇帝最终批阅,而后将这批阅后的奏折再重新分类,或是交由这些衙门去执行皇帝的决定,亦或是退回重修,再或是留中不发,都其实是要瞧皇帝自个的意思。
而这些奏折,尽管每日苏鸾经手的奏折不说上千也有数百,却从不曾真正涉及这个国家的权力核心。
“要多听多想多看,唯独不要多说,你在拱宸殿中所见所闻,离开了那里,便都忘了,即便对我,也不要说。”
朝会才刚刚开始,带着几个御前侍女整理过皇帝的书桌,苏鸾便叫她们各自去做事情,自己一人沿着拱宸殿的外墙缓步而行,向尚宫局而去。她眉眼温柔,微低着头,一身月白色的披风摇摇曳曳,她步子走的从容,脑子里却全是昨夜与谢寰的对话。
“至于你每日瞧着的那些奏折,是琐屑小事,可也是这个国家最重要的事情。”春宵帐中谢寰一身素色寝衣,斜靠在床头的迎枕,而她坐在床尾,一双小脚被谢寰抱在怀里暖着。
“为什么?”
谢寰笑的松泛又温柔,低头在她的脚背上吻了一口,才道:“觉得奇怪?乖宝,我问你,你以为皇帝是靠什么来治天下?不必忌讳,只消说你心中所想便是。”
“靠百官群臣,靠宗亲王室。”苏鸾以脚尖蹭了蹭谢寰的胸口,轻轻一笑,便将脚从他的怀里抽出,转个身,便爬到了谢寰的身边。
谢寰长臂一伸,就将她勾进了怀里,苏鸾身姿柔顺,一手贴在他的胸口,缓缓摩挲,另一只手则被谢寰牵过去,放在手中闲闲地把玩。
“聪明。”谢寰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那我再问,治天下,你说,治的是什么?”
“是...天下间的百姓。”
“孺子可教也。”谢寰的唇沿着她的脸孔的轮廓,缓缓而下,在她纤细的颈子间停下,细细密密地一寸皮rou连着一寸皮rou的吻着,“皇帝纵是天子,却也不过是人。治天下,既不能治四季气象,也难治山川河流,能握在手里的,不过是天下间的这些人。”
“天下间的百姓,皇帝不能亲自去治,京中的宰辅尚书也不能亲自去治,各级官员十数万人,上下等级分明,便就是为了能将这天下百姓握在掌中。”谢寰的大手与苏鸾的十指相扣,在密集的亲吻之中抬头,落在她耳边的声音温柔又低沉,可侵略性的动作,却是越发的迫近,“可真正能在百姓之中的,是这冗杂的上下各级中,最不起眼的县令县官。”
“这便是为什么...七品县令能破格上奏皇帝。”谢寰的吻落在苏鸾的耳根,上半身几乎整个贴上她的,将她迫到床帏一角,两人十指相扣在一起的手,被谢寰强势地按在她的身侧,叫她一动不能动,只能被迫承受男人扑天盖地笼罩而来的吻,“玉颈纤长,肤若脂,白若瓷...鸾儿,你生的真好看。”
谢寰空着的手,隔着肚兜打着圈揉捏着苏鸾的左ru,唇在她颈间流连不去,还颇有兴致用牙齿轻咬着苏鸾的锁骨,终于在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喘时,谢寰轻笑出声,道:“孤与苏大人,可是在说顶顶要紧的事情。可苏大人你却这样sao的勾人,便是你不乖了。”
苏鸾被谢寰这话说的几乎要噎住一口气,明明是他说着说着便动手动脚起来,偏偏得了便宜还卖乖,着实恶劣。
“放开...”苏鸾尽力严肃着自己的表情和语气,可谢寰实在是于情事上天赋异禀,称得上是无师自通,不过数月,就再不见半点生涩,苏鸾便更像是一只落入他手中的小nai猫,任他百般索取挑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他施为,“这便是官场上常说的那一句...欲做宰相,先穿绿衣...”
谢寰瞧她这幅竭力维持平静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又有些好笑,更要命的是,尽管主动权掌握在他的手中,可他自己也并不好受。他今晚本不想动她,不过是亲亲抱抱占几分手上的便宜,却不想,沾了她的身子,便被勾弄的情难自禁。他虽然素日里是最端正冷肃极要面子的,可在情事上,却也聪明得很,清清楚楚的明白,只要能在苏鸾这求欢,架子和脸面,其实并不重要。
“鸾儿真是聪慧。”谢寰这会手上的动作也有些失控,仅仅隔着衣裳揉弄她胸ru,亦不能满足,大手一扯,便将她外头的寝衣剥了下来,另一只手则带着她被一直压在身侧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衣裳,“帮我把衣裳脱下来。”
苏鸾的性子,本就骄矜,这会叫谢寰养的越发像只小猫,伸出手指,在他掌心一挠,趁他松手,便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可偏偏谢寰的身子高大,将她拢在怀里,便是逃也不能逃,脸上更是带着兴味,笑着瞧她,那神情分明就在说“你是逃不掉的”。
苏鸾好面子,绝不亚于谢寰,调情之时,总难免有些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