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化了脏脏的妆,头发抓乱。摄像机架得很低,要特写她举着枪静止躺着的镜头。接着听到的是摩擦地板的声音,郝潇□□着上身爬了进来,伊安转向郝潇,也从床底下开始往外爬。
两个人都张开手,努力去够对方。这里多花了一些时间,特写了几个镜头。两个人终于挣扎着抱在一起,对着郝潇这张花花绿绿,前一秒还在自恋的脸,伊安有点出戏,酝酿了几分钟也没酝酿出泪来。
“卡,休息十分钟,安心酝酿一下情绪。”导演喊了停。
郝潇长长舒了一口气,叫助理去买创可贴,地板是木制的,因为有好些年头起了些木刺,他一路爬过来,膝盖上已经被划出了细小的口子。虽然伤口不大,但毕竟出血了。
“哎,又得爬一次!看吧,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伤口,”郝潇指着自己膝盖上的伤,对伊安说道,“心疼不心疼?心疼就使劲儿哭,哭完我请你吃宵夜去!”
伊安能说自己不心疼吗?
看时间也快11点了,想了想自己重生后连父母一面都没见过,以后也不一定能再见到,对于他们来说,辛芷这个人已经彻底消失了。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泪水就崩了出来。
导演见女演员情绪已经到位,赶紧喊开机。这一次伊安抱着郝潇,哭得那叫一个悲痛欲绝、悲痛绝望,导演喊卡后她依然是抽抽搭搭,泪水不受控制。
“好啦好啦,”郝潇很温柔地把她揽进怀里,难得地软语道,“再哭的话眼睛肿了,明天的戏怎么办?我这点伤不疼,宝贝儿你就别难过了!”
前半句还挺贴心的,后半句就只想让人打他,不过让他这么一搅和,伊安就从情绪里出来了。
助理买回创口贴后就被郝潇打发走了,郝潇坐在地上拿着创口贴对旁边的伊安蔫蔫地说:“哟,刚把筋给抻着了,手不好使了,哎呀哦……”
“影帝,你的演技可真不好!”伊安破涕为笑,不过还是接过创可贴,利落地给他粘上了。
难得一场大场面戏这么快就拍完了,收工还不到12点,郝潇极力主张去吃宵夜,伊安也觉得哭饿了,就叫上冬哥一起去镇上的夜市溜达。
街上很冷清,走了好远才找到一家卖馄饨的露天小摊,要了三碗馄饨、小菜和几罐啤酒,几个年轻人就热络地聊起来,郝潇在云南的戏份不多,过几天就能拍完回北京。他打算拍完后先在云南旅旅游,放松放松再走。他抱怨这阵子通告多,除了拍摄还接了很多采访和杂志拍摄,每天都是连轴转。
“谁让您火呢?”伊安笑着揶揄,“能者多劳呗。”
“别介,你拍的那个现在不知道有多火呢,之前跟昆哥一起去了个商业活动,粉丝都在那可劲儿喊陈昆,别提多热情高涨。我就一菜鸟,没几个人认识的。”
播得好,对伊安来说是没什么悬念的,不过这剧火的还是男女主角,她这个女二号因为人设的关系不可能太讨喜。不过多少也沾了些光,这阵子有好几个小媒体的采访电话打过来——真不知道那些记着是怎么拿到了她的手机号码。
能电话采访的她也抽时间回复了,电视和网络采访则都借口在外地拍别的戏,委婉推了。不过齐泽为了配合的这波热度,特意派了个摄影师过来给她拍了一组旗袍写真,放在网上作了一波宣传。反响据说挺不错,好多家媒体进行了转载。她现在能博眼球的,主要还是美色。
小混沌煮好送上来,大家边吃边聊圈子里的一些八卦。瞧着那馅儿肥rou比较多,伊安拆了混沌皮,把馅儿留下只吃皮。被郝潇瞧在眼里,吐槽她为什么不直接要一碗煮面皮。
伊安不理睬他,想起某位港台偶像曾说,女演员吃宵夜是过气征兆。吃肥rou更是作死。
冬哥话不多,瞧着两个逗比互怼,专心看戏。
“哥,你今天没见着,小安的哭戏挺不错的,把我都快感动了!”郝潇很快吃完了混沌,还喝了几口味Jing味浓郁的汤。“我真见过现场怎么哭也哭不出来,只能滴眼药水的女生,还是个角儿,得,是谁我不说了。”
“嗯,伊安不错,表现很稳。”何闰冬点头表示赞同,笑道,“有时候比我入戏还快,这么坚持下去,将来一定是大腕儿!”
“呵呵,”郝潇转了转灵活眼珠,诡笑着说,“伊大腕儿再来一大碗馄饨吗?我请客!”
有了这位活宝,伊安竟然觉得在云南清苦疲惫的拍摄工作没那么辛苦了。
“哦对了,你有没有觉得老板最近很奇怪?”郝潇像是突然想起什么,Yin森森地说道。
伊安不解:“奇怪?没有吧。”
“公司总部不是搬到了北京嘛,前几天我去送了个花篮,齐泽竟然整了桌大餐给我。”
“呃,什么大餐把你吓成这样?”
“各种腰花,猪的牛的羊的,清蒸油炸热炒了一桌,还说谢谢我送的药,也请我好好补补。也不知他怎么淘登了这么一家馆子,癖好真是特别!”
伊安笑得呛了口啤酒,不停地咳嗽起来,冬哥赶忙帮她拍背顺气。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