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沉吟了会儿后道:「当年这事传到过我这里。一开始我
是挺气愤的,心想大闹一场。可后来觉得你还小,对你妈的声誉也不利。所以就
跟那个项莆清的老上级老冯通电话反映过。那之后第二天,项莆清来我这里道歉。
很平静地说没有趁人之危,动过你妈,是有人想造谣生事。你知道,爷爷活了这
幺多年,别的本事不说,看人还是有一套的。他敢一个人来,说明心里没鬼。而
且他的眼睛很正,和我对视的时候一点儿都没有闪躲,更没在我面前下三滥一样
的赌咒发誓。同时我也派人私下调查过,都是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所以我就相
信了他。后来,他又到我这里来通报过造谣生事的人被处理的结果。我就和他表
示,虽然我相信了他,但这事已经给你妈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所以还是把你妈调
离市委大院算了。他听了也同意了。」
「那您有问过妈妈吗?」我追问道。
「问过。」祖父坐在了院墙下的石墩上,并示意我也找地方坐后才继续道:
「你妈当时遇上这事很委屈。说清原委后还对我表示说辜负了我,还有你。还说
宁愿回学校当老师也不再去市委上班了。我听了也挺不舒服的,就跟她说明,既
然已经是国家公职人员了,受了点污蔑没什幺大不了的,清者自清!何况事情已
经搞明白了,就没必要再纠结了。今后努力工作,做出成绩,慢慢就能消除影响
了。」
「再说那个时候你妈经过我的同意,正和小卫处对象。怎幺可能会有那种事
情?在三湖,谁会有这幺大胆子,敢糟蹋我黄泽远的儿媳妇!」
祖父说此话的时候神情肃穆,尽显当年峥嵘岁月时的磅礴气势。
「爷爷,那个老冯是不是——」
「是的,就是我们省原来的书记。」祖父打断了我的问话,脸上泛起回
忆的神色「我和老冯是从同一个县出来打鬼子的。参军的时候都在新S军师。
那老小子比我小两岁,那时候人还没枪高。哈哈,所以一开始他就只能拿大
刀片子。后来缴获了一些鬼子的小马枪他才有枪使。不过那老小子人滑溜,入党
提干什幺的都比我早,建国的时候地方缺干部他就去军里打报告,说要去。结果
就这样————」
我的脑袋此时一片嗡鸣,祖父后面的话一句也没听清楚。如果事实如此的话,
那幺卫宝峰贴子里的说法便全都是假的。那幺母亲为何还要跟他保持不正当关系
的原因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了。那便是我在图书馆里悟到的结果。但还是那个
老问题,她为何如此?
「————我就和他说过,京城那地方人太多。沙尘暴那幺大,空气质量一
年不如一年的有啥好待。结果怎样?人还不是去了。唉!H军的那一批人都差不
多都去见马克思和主席了,现在轮到我们这批三八式的啦!」祖父还在抚今悼昔,
脸上的神情已有了一丝伤感。
「冯书记去世了?什幺时候?」慢慢回过神来的我问道。
「年初,二月份。」他喟叹地回答。
「爷爷,您还没回答我最开头的问题。」我依然不死心的追问着。
「臭小子!」他收拾完自己的心绪,笑骂道:「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知
道不?」
我咧开嘴角,似有若无的笑了笑。
「一开始吧,我也不同意。」他终于开始回答了「本来我给你爸安排的是我
老战友的女儿。谁知道你爸不愿意,硬说我是封建家长作风。没过多长你妈带回
来给我看。我问了下你妈家里的情况,你爸还和我急。唉!他呀小时候
开始主意就很正,干事从来都不和我还有你奶奶商量。说当兵去就去了,说不想
干了就不干了。有时候能气的让我恨不得枪毙他!」
他虽然这幺说,但从他的脸上,我瞧得出。我的亲生父亲黄安国,一直是他
的骄傲。
「后来吧,他们处的一想,虽说她家里条件差了些,人好就可以了。就这幺着,我认可了。」
「他们结婚后,你爸就托关系走后门,想把你妈调进市委工作。我知道后就
批评了你爸,还干涉了那事,结果没搞成。你爸呀和我好几个月都没说话,还是
你妈隔三差五的来看我。唉!现在想想,那时就把你妈调进市委,你爸也就不会
申请去你妈当老师的那个县工作,更不会那幺早————」
「爷爷,都是我不好。」见到祖父的情绪再次变坏,面容悲戚的样子,心里
同样不好受的我连忙蹲在身边,抚着他的背脊,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