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不解愁,偷展香裙衩。独夜背纱笼,影着纤腰画。
江成浩没想到秦静会去给他找东西吃,在他的逻辑里,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会趁机报复,绝对不会帮他,除非那人真是朵一心想感化人的白莲花。但他着实想错了,秦静这个人只是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还多了心眼,她仅仅是觉得让江成浩能在这个世界里过得好一点已经隐约成了她的责任。
当然,江成浩自己也能否决这个念头,毕竟秦静没有表现出来一点儿白莲花的娇嫩特质。
雨渐渐地停了,江成浩在自己肚子的叫声中隐约看见了那个笑得温柔的女人,而当他起身时才发现只是自己的幻觉。
然而已经是睡不着了。
下榻坐到桌子前,倒是没有什么道德负担地开始吃小点心,毕竟那个惹人厌的娘炮男孩没在这,也不会风言风语地荼毒他的耳朵。
月光隐隐地照进来了,在窗旁投下木格子的影子,凉凉地织成一袭白衣,温柔无声。
江成浩捏了捏酸痛的身体,疲怠地撑着眼皮。她一个女人,半夜里出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虽说这里是那种制度和社会,但是她到底是个弱女子,可他要是出去,她回来不见他,一定少不了惊慌害怕
在无尽的胡思乱想中,江成浩慢慢进入了梦乡。
一灯如豆,男子静伏着等待,在月光的帮助下,这画面竟也温馨了起来。
秦静捧着从厨房拿的食物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并没有美到让人惊心动魄,但却让她感觉到原来被需要被依赖是这么让人心中宽慰的事。
此时的她却不知道,这种宽慰以后她会慢慢习惯,并且处之不惊。
————————分割线——————
——爇尽水沉烟,露滴鸳鸯瓦。花骨冷宜香,小立樱桃下。
柳如眉醒来的时候最先注意到的便是寒林寒溪两人眼睛下的青黑色:“昨天你们照顾了我那么久,今天快去休息,唤几个你们认为懂事儿的来吧。”
寒溪想到什么似的对寒林使了个眼色,寒林也抿嘴一笑:“客房的那夫人倒是懂事儿。”
男子听到顿时一怔,却是想起了昨夜迷蒙的恐惧中她温柔的命令:“乖如眉,没事了,咽下去这口药”
脸色越发红润起来,但又无法反驳什么,便温声告诫:“休要胡说,那夫人只是为了回报我救她。”
吃饭时,小厮特意去请了秦静二人。
江成浩悠悠转醒,却发现那女人竟然自己睡在床上,而且还没想起来给他盖条毯子!但看到那小厮不是昨天的那个嚣张的男孩,心情也舒畅了不少:“喂,秦静,那个男人今天请我们吃饭,估计是要送行了。”
秦静睁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答应了一声,起身下床,竟然是合衣而眠的。
她竟然这么防他?!
洗漱后二人跟着小厮去了主院。
那公子正在眉目带笑地等着两个人。
他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衣服,衣袖和裙带泛着浅浅的粉色,整个人好像被温柔包裹着。秦静恍然觉得她那一句话真是说错了,他不是林黛玉那般的人儿,颦颦蹙眉如花神。他当真是杨玉环那样的“芙蓉如面柳如眉”,虽然他不施粉黛,万物在他面前,却当真失了颜色。
秦静这时才发觉,他今日居然没有戴面纱,于是忙低下头落座避免自己那可能会被认为是轻佻的打量。
江成浩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地坐在秦静旁边,眼睛偶尔扫过她。
柳如眉先开口打破了这静寂:“奴家谢过夫人,还不知夫人名讳”虽然男子主动问女子的名字有些羞耻,但他仍是迟疑着问了出来,随后便是脸红地低下了头。
秦静慌忙抬起头:“公子不必这样,你救了我和拙荆,我帮你也是应该。公子可直接叫我秦静好了。”
柳如眉温柔一笑,“秦秦夫人,您与郎君可方便在这多住些日子?”
“我们”
“免了吧,我们不方便多打扰,今日就要走了,是么?”江成浩面色不善地打断秦静的话,星眸直直盯着柳如眉。
柳如眉有些吃惊这男人如此不懂礼数,竟然在妻主说话时插话,但同时又有些欢喜,这般男子终究是留不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