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是全躺,而是半躺着,一手支着红墙,翘着腿,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
顿时,温舒晴就睁大了眼睛,随即仔细望了几眼他身上的衣服。
很好,深蓝色侍卫服。
就是这胆子有点啊,不过她喜欢,温舒晴冲他眨了眨眼睛,嫣然一笑。
随即在其他秀女察觉之前,马上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朱彦顿时睁大了眼睛,甩了甩手中的扇子,嘴角露出一个玩味儿的笑容。
有意思有意思,这般有趣儿的女子若是能常伴在他身边该多好。
只可惜……他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替身。
这般想着,他的心中满是讥讽,可不就是么,一个替身你还在肖想什么呢。
朱彦眼里闪过一丝黯然,一个翻身站在了地上,压低了帽子面无表情地往龙极宫的方向走去。
一进入大殿,一股熟悉的龙檀香随风而出,还带着丝丝冷意。
殿内的宫人见到他回来了,下意识地恭敬行礼,却并不称呼他什么。
朱彦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前脚进了大殿,后脚那身着正黄色龙袍与他面容一般无二的俊逸男子,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纸笔,清冷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疑惑。
朱彦顿了顿,掀开了自己的帽子,吊儿郎当的找了个位置坐下,“出去放放风。”
那男子无奈一笑,“好,下次出去记得跟我说一声。”
这男子正是这天下的主人,大明的皇帝,朱琰。
“刚刚我见到了一群秀女,似乎是新入宫的吧。”朱彦冷不丁说了一句。
朱琰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眼里满是不在意,“嗯。”
朱彦沉默地撇过头,思绪渐渐飘远。
看,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不公平。
明明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亲兄弟,可偏偏一个是高高在上的陛下,一个却只能是见不得光的影子。
可惜啊,他便是拥有整个天下,却失去了最不能失去的能力,从而有了他这个影子的存在。
若不然,此刻的他该在天下四海为家,漂泊游历,潇洒自在。
如今却被迫来到这个四四方方的皇宫里,来替他的兄长去宠幸他的妃妾,真真是有意思。
不过,倒也有例外。
那位卫家表妹可是朱琰的心尖尖,宁可每日去探望,偶尔留宿,但也绝不肯让他去宠幸。
这等冷心冷情的人,竟也有在乎的人。
其他那些个妃嫔,他是一个也不喜欢,不过是按部就班罢了。
只盼着赶紧有人怀孕,他就解放了。不过,太后那老巫婆只怕不会放过他。
“你有过喜爱的女子么?”
朱琰叹了口气,眼神柔和地望着他,仿佛在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朱彦挑了挑眉,“没有。”
“后宫之中,个个都容貌不俗,你难道…”
朱彦毫无犹豫打断了他的话,懒懒地垂下眼眸,“不用试探我了,我不喜欢你那小表妹,更不喜欢后宫那群女子。也就只有你喜欢那般的,我喜欢的与你正好相反。”
不知怎么的,眼前竟浮现出那女子娇俏的眼眸来,鬼使神差般说了句,“我只喜欢明艳大方的女子。”
朱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指了指桌子上的奏折随意道,“把奏折批了吧。我去看看母后,你是一起去,还是改奏折?”
本来朱彦还想一口回绝,他半点不喜欢这劳什子的奏折,可他一说要去太后那老巫婆那儿,顿时摆了摆手。
头也不抬闷闷说,“你自己去吧,我改奏折。”
朱琰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母后和彦儿关系还是这般淡,以后可怎么办啊。
朱琰有些无奈地起身,带着德山等人浩浩荡荡地往太后宫里走去。
朱彦抬了抬眼皮,果然那人不见了,揉了揉眉心,只得强忍不耐烦,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批改奏折。
废话,废话,一个个就会说废话,老长的折子就为了问一句陛下身体是否安好。
朱彦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下笔写了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废话连篇。
再次见到那个灵动活泼的姑娘,是许多天以后的一个慵懒的午后。
那是他的一个秘密基地,悠闲时去那边躺一会儿晒晒太阳,赏赏景,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温舒晴俏皮地绕着假山熟门熟路地找到了那条直通荷花池的路,高大的假山下还有处凹凸处,刚好能坐下一两个人来,阳光透过缝隙,洋洋洒洒地落在她得裙子上,只叫她觉得安心。
这是前些日子无聊时,她无意发现的一个好地方,简直是如获珍宝一般了。
在那闹腾拥挤而又风波频起的秀女中,她觉得自己委实玩不过人家,也不想做谁谁谁的垫脚石又或者是枪手。
与其如此